温客行心里不痛快,周子舒便陪着他喝,这样下来两个人倒是也没个节制。
这喝酒呢最忌讳就是赌气喝酒,温客行喝了半壶就醉了,往日泛着珠玉版光辉的脸颊却只见酡红,一片一片的晕染开。配着烧红的蜡烛,眼睛亮亮的盯着周子舒,嘴角咧开着笑,一时间温情不已。
众所周知这周小圣人脸皮可是薄,登时就不好意思了,看向温客行的目光开始变得嫌弃。转过头去,避开了温客行的目光,开口道:
周子舒自己的酒量心里没数么,不行就不行,师兄又不会笑你,逞什么能?
说着就起身要把温客行掺到床上,怎料温客行非但坐的稳稳当当的,反而还一把拉住周子舒的手,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周子舒可又是好一阵不待见。
温客行"师兄,才多久不见啊,你就这样清瘦了,看着我好心疼啊,师兄难道是因为太想阿行了嘛。"
周子舒一只手被温客行拉着,空出另一只手来轻轻抚着温客行的头发,温柔的笑着,过了一会儿,把温客行架到床边,轻轻地将他放平在床上,细心地给他铺好被子,又坐在床边,宠溺极了。
周子舒”阿行,你记不记得你第一天来四季山庄就闹着要和我睡,我也是这样给你掖好被子,你可真是越活越小了啊。
周子舒"说我瘦了,师兄可不是瘦了吗,哪能不瘦啊,听你过得又不好,也是忧心忡忡的。好在……"
周子舒没有继续说下去,好在自己已经来了,你在宫里也不至于遇到事儿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了,师兄来陪着你走这荆棘之路,以后你不方便说的话,做的事,有师兄在。
你,只管放心。
放心二字在宫里可是能听到的最温暖的话了,每一天都仿佛活在刀尖儿上,要费尽心机去和人算计,去为自己母后和谷家搏命,可是现在就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承诺你什么困难都有他在,你永远都可以放心,可不就是这世上租最真切的情意了?
温客行沉沉睡去,睡了这么多天来在宫里最畅快的一个交,他好放心啊。
周子舒背对着他,坐在桌前,自斟自饮起来,心下为他暗暗盘算着。
丑时
蜡烛烧的很旺,蜡油从高高的烛台一路滴挂到案上,真如泪滴一般。
温客行醒来,却不见周子舒,起身拿了一件外袍推开了西暖阁的门。
他原是负手站在高台之上呢。
温客行"京中之夜甚冷,况且连着好几日瞧不见月亮了,你做什么想不开要一个尝这苦滋味。"
周子舒"你也知道是苦滋味啊,我只是想很多事情须得体会一般方能感同身受,只有明白了,才能给他们对症下药啊。"
温客行"害,你急什么,左不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事儿,倒是你啊,一来就这样劳心劳力的。"
温客行见周子舒依旧不为所动,跟个石人儿似的站着,这才道
温客行你放心,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我已和你父亲和其他一些大臣商量过了,他们正在收集丞相及其党羽的罪证,只是现在他们风头正盛,还不好做什么,只好慢慢来呗。"
周子舒"这样也好。"
温客行的话也算是解了周子舒的惑,
周子舒"我昨天想着寻个由头慢慢的复了谷家的官,如今看来还是不好,形势愈发严了,还是先安排些不起眼的官职这样尽快恢复元气在朝中也能消息灵通些,你呢也好放心,抽时间去照顾太后娘娘。”
温客行"到底还是师兄思虑周全呐,哎,这几日我安排你父亲与你进宫一叙如何?你们也许久未见了吧,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
周子舒"这……其实倒也不急。"
此番自己进京乃是瞒着家人的,这要让父亲知道,简直不敢想啊。
温客行"好了,没什么不急的,你为我这样谋划,我自然也要为你尽一尽心意啊,这么晚了,走吧,子舒哥。"
说完温客行便揽着周子舒的肩,一路推推搡搡的进屋暖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