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七窍三秋钉没有手脚可做,只是换了种方法,将七颗钉子每隔三个月钉下去一颗,让它渐渐长在肉里与血脉融合在一起,这样便可渐渐适应断筋截脉之苦,即便立刻完刑,也不会变成不能说不能动的烂肉,武功也还剩下几成。”
晋王“十八个月,你让自己遭了十八个月,这么要命的苦,为什么,你若想叛离本王,直接悄无声息地,离开本王视里即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折腾这一出!”
周子舒“七窍三秋钉之刑是我立下的规矩,那些陪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这么做的,如果我一人例了外,九泉之下我对得起谁。”
晋王“九霄之死是个意外,你以为我不遗憾吗,你如此自苦又有何意义呢,九霄在天有灵的话,一定比我更痛苦。”
周子舒“九霄的死是个意外,那我四季山庄七十九个兄弟呢,也是意外?”
晋王“瓦罐难免井上破,将军终究阵前亡。”
周子舒“刀剑无眼,生死有命,你倒推得挺干净啊。”
晋王“周子舒,你别忘了,天窗这个名字还是你起的,你想为这个暗世引进一丝天光,为苍生祈福,为万世开太平,这些人牺牲的意义你不明白吗,而今,孤王马上就要把这个腐朽的乱世,烧成灰烬,你怎么能缺席。”
周子舒“那韩英呢?”
晋王“韩英。我跟你聊天下苍生,在聊人间正道,你跟我聊韩英?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低贱的陛下的孤儿奴隶,竟敢在本王面前卖弄,也对,要不是这个愚蠢的家伙自投罗网,本王也没有那么快找到你,你竟然为了这个人质问于我,可笑!”
周子舒“他难道不是苍生,他才二十二岁。”
晋王“子舒,太可笑了,真是可笑至极也!”
周子舒“十年来,为了你的人间正道死了多少人,该死的,不该死的,王爷,子舒已经不是十六岁的少年郎了,你说的太平盛世,我也看不见,我只看到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因为我而死,他们的冤魂,日日夜夜压在我的脊梁之上。”
晋王“没有浴血洗礼哪来的太平盛世,他们是为大义捐躯的。”
周子舒“他们是为大义而死,还是为了你的野心而死。”
晋王“这么好的陈酿,却被你糟蹋了,子舒啊,别激动,你用了这么些日子的软筋散,妄然发力,容易猝死。”
周子舒“你把四季山庄毁了。”
晋王“我毁掉四季山庄,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的故土原本是晋州,你不舍得抉择,那就本王替你抉择好了,我原本以为,你能够迷途知返回到孤王身边,我还能够既往不咎,可笑,孤王还一直以为,你是我的知己,原来,你也只是个庸人而已。”
周子舒“做我知己,你也配?”
晋王“你说什么!”
晋王反被舒舒打退在地上
晋王“护驾,护驾!”
段鹏举:“王爷,周子舒 你……!”
晋王“乱臣贼子,今日你敢动孤王一根头发,休想活着离开晋州。”
周子舒“都别动,王爷,我既然敢来,就没想活着离开。”
晋王“软筋散上动了手脚,很好,你在天窗还有暗桩。”
周子舒“王爷,您错了。”
晋王“听令,今日我若命丧于此,我要天窗所有人为我殉葬。”
众人:“遵命”
周子舒“王爷,这么多年,您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我之所以让段鹏举一手遮天,就是希望他能够顺利接管这一切,倘若天窗还有我的旧部,我如何能够放心不管,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只是换了一种方法,打下七窍三秋钉减缓了它的进度,并不能改变结果,我现在已经丧失了味觉和嗅觉,任何迷香都对我没有用。”
晋王“荒唐!你就是算准了我不会杀你。”
周子舒“你会,但是你会见我一面,只要你肯见我,你我同处一室有一千种方法可以杀你,想必,老师说过的话,王爷已经忘了吧,天子之怒流血漂橹,布衣之怒,血溅五步,却令天下缟素。”
晋王“孤王…孤王不顾你是逆臣之后,全心信赖,性命相托,九霄死后你一味消沉,最终离我而去。”
晋王“这我都容让了,就连…就连发现你欺君背主,我都不忍心伤你性命,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