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宾客们坐在位置把酒言欢,乐师在一旁尽情的演奏曲子,殿上的舞姬随着动听的音乐翩翩起舞。
卓文远宴会上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自一看到那颗鲛人泪就开始这样了,表情凝固、眼神有些发愣。
周疏文远在想什么呢?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是否是生病了?
周疏这么一问引起了沈千巧和刘准的注意,刘准担心是卓文远的心魔又要犯了,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卓文远回过神来笑了笑,回道:
卓文远没什么,可能是舟车劳顿没有休息好,有些犯困。
周疏那得要好好休息才行,你身子比我们都要弱一些,可不要生病了。
卓文远点头称是,沈千巧和刘准这才松了口气。
一个侍女端着酒不动声色的来到了叶微柔的身旁,只见叶微柔打开酒盖,指尖落入一抹白粉,不紧不慢地把酒盖盖上。
叶微柔抬眸掩唇一笑,眼神看着卓文远,侧过头使了个眼色给侍女,侍女便端着那个酒走向了卓文远。
周疏来来来!喝酒,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今日可是秦玉的生辰,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可要喝个痛快!
周疏接过侍女端来的酒倒入杯中,余光瞥了一眼笑而不语的叶微柔,她朝周疏挑了挑眉。
周疏来文远,我们喝一杯。
卓文远毫无察觉地接过了周疏手里的酒杯,当着所有人的面一饮而尽。周疏和叶微柔的计谋得逞了,互相看了眼彼此,笑得深不可测。
沈千巧文远,你身体不好,少喝点。
沈千巧上前劝酒,让卓文远别喝了,周疏见计划被人打断了,有些不悦地看着沈千巧,说道:
周疏千巧,可别这么扫兴,大家这么难的在一起,不喝酒多无趣啊。
沈千巧皱着眉,轻声指责道:
沈千巧周疏!你又不是不知道文远的身体,喝酒也不能一直这样喝啊。
眼看着二人有些闹别扭了,卓文远连忙起身说道:
卓文远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们的心意,我身体确实有些不好,我喝完这最后一杯,可就不陪你喝了。
周疏好。
周疏给卓文远的酒杯倒满,他没有防备拿起来喝完了,坐在座上的叶微柔看着却有些揪心。
刘准一直在默默地观察卓文远的状况,只见他耳根和脸颊泛红,看起来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秦玉提着裙摆从屋外跑了进来,她来到卓文远的身旁,习惯性地伸手挽住卓文远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
秦玉哥哥,微柔姐姐在后院为我准备了烟花,大家一起出来看呀!
卓文远笑得宠溺。
卓文远好,都依你。
说着,大家一起移步到后院看烟花,“嘭”的一声巨响,夜空中亮起一团绚丽无比的烟花,将河对岸边的天空照的亮如白昼。
秦玉这个烟花真好看!微柔姐姐,谢谢你!我很喜欢。
叶微柔偏着头笑着,朱唇微启道:
叶微柔这有什么?秦玉喜欢就好了,我那里还有很多这样的烟花,到时候差人送到你府上。
秦玉笑得欢快。
大家都在后院各自游走散步着,叶微柔和沈千巧带着秦玉去街上游逛,刘准陪着卓文远在后山的小河边散心。
周疏缓步来到了一座凉亭里,祁暝一人坐在亭里饮茶,他看见周疏来了只是略略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沏着热茶。
周疏我还说一整个宴会上都没有看见你,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你呀!还是太冷淡了,多与我们叙叙旧才是。
祁暝以前并不是这样一个冰冷的人,总是九州那场战争中,因为卓文远的草率行动,使祁暝失去了他的双亲。
自此祁暝就变了,性格上和做事的手法都变得异常冷漠和无情,渐渐的不喜欢与人说话,总是一个人独处,和卓文远再也不想以前那般亲近。
祁暝叙旧?有何可说的?无趣。
周疏没想到时隔多年,祁暝还是没有原谅卓文远,虽然一直待在兖州做他的州主,对卓文远毕恭毕敬,但是心里却是满满的仇恨。
周疏别这么说,以后很多事情还得你去完成,与文远的关系莫要闹得太犟了才是。
祁暝正在倒茶的手顿了顿,只是沉默了一会,又继续倒着茶,周疏接过那杯刚倒好的茶水,张唇抿了一口。
叶微柔也是魂不守舍的样子,秦玉和沈千巧有说有笑的走在前面,叶微柔一人慢慢的跟在身后,边走边想一些事情。
秦玉微柔姐姐!你在干什么呢?
秦玉和沈千巧发现叶微柔落单了,便停下来等她,叶微柔回过神来看着她们,快步走到她们的身旁,笑着回道:
叶微柔没什么,就是在想该送什么给你。
秦玉伸手挽住叶微柔的手臂,莞尔一笑道:
秦玉烟花就已经很漂亮了,微柔姐姐不用再破费送我礼物啦!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叶微柔好。
叶微柔不说但沈千巧看得出来她心事重重,从上街的时候就开始这样了。沈千巧对叶微柔并不是很了解,因为她是后者加入进来的。
而且有的时候看她跟周疏走得很近,周疏又是与萧弛野关系很好,沈千巧不由得会觉得叶微柔是萧弛野的眼线,所以一直很提防她。
刘准和卓文远来到了后山的河边,瀑布的水流声沙沙作响,种在河边的桃花树开的艳丽,鼻尖传来阵阵芳香。
刘准都说了不要喝这么多酒,死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卓文远却不以为然地笑了。
卓文远不要这么担心,我的身体自己知道,这不是还有你吗?你怎么会让我死了呢?
刘准嘁,我可不是神仙。
二人并肩走在河边上,河对岸的祁暝看见了卓文远和刘准,周疏看着祁暝有些异样的眼神,回过头看去也看见了他们。
卓文远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刘准走在前面没有察觉卓文远的不对劲。
卓文远胸口忽然感到一阵剧痛,体内的气息紊乱,脑子里更是晕乎乎的,下一秒一口黑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他抬手摸了摸嘴角,看见是血之后,张口语气微弱地喊了一声:
卓文远刘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