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玦尘（67）万箭穿心

天启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脸颊热的不行，喉结上下滚动，找话题转移自己注意力道：“嫣儿，你不是喜欢吃紫晶果嘛，妖界里有一批恰好成熟，本尊带你去摘。”

他想起刚认识她那时候，她贪嘴又爱玩儿，每次他给她带新奇的东西来，她都要高兴半天。

那个时候，她笑起来多好看，天启觉得她的笑比最醇厚的酒还要醉人。

思及此处，他忍不住弯了嘴角，却在扭头看到宋嫣神情的瞬间，笑容凝固破碎。

“我叫风音。”她语气淡漠至极，皱眉侧目看他，那双比琉璃还清澈的眸子里带着阴郁的厌烦，叫他刚酝酿出的热情全部被浇灭。

“嫣……”天启唇瓣动了动，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

宋嫣却先一步开口了，她红唇勾起讥讽的弧度，声音凉薄，仿佛裹着冰粒的寒风往天启骨头缝里渗。

“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吗？”

“因为你看起来和白玦关系很好。”

“要是和你反目成仇，他一定很痛苦。”

天启瞬间面无血色，他脚步猛地顿住，突然觉得呼啸的风太冷，让他忍不住打寒战。

所有的喜悦一同被冻住，他突然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有些害怕，忍不住的害怕。

“小音……你想做什么？”他声音艰涩，不会什么心机和迂回的妖神直接开口问道。

“我又能做什么呢？”宋嫣自嘲地笑了，眼里的攻击性一下子散去，如同一只收起了尖刺的刺猬，露出柔软而伤痕累累的的肚皮来。

“你们是高高在上的真神，生杀予夺，我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普通人，除了被你们随意玩弄，又能做些什么？”

“不过是个玩物，天启神尊怕什么？”

“小音，别这么说！”天启一下子红了眼，拽着宋嫣手腕的手也收紧了，不停摇头，声音急促而悲痛，“你怎么能这么贬低自己，你是本尊最在乎的人，不是什么——！”

他眉头狠狠皱起，难以启齿于吐出“玩物”两个字，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不是吗？”宋嫣抬眸直视天启双眼，却不像在看他，反而像是透过他看向远方虚空。她眼瞳没有什么焦距，似木偶空洞无神，慢悠悠扯出一个嘲讽万分的笑来。

天启看着她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心又慌又忧，仿佛回到了失去她的那一天，怕得手都颤抖起来。

他嘴唇变得苍白颤抖：“小音，你怎么了？别吓本尊……有本尊在，什么都没事的……”

【天启虐心值+2，总值90】

宋嫣像是被他的呼唤唤回了神智，眼神恢复了色彩，沉默打量着他的面庞，兀的抬起手抚上他侧脸。

她语气幽幽：“天启，你爱我吗？”

“本尊……我……”天启被宋嫣突如其来的发问吓了一跳，他脸立刻爆红，一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天地失音，他独独听得到自己心如擂鼓，高亢激烈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

眼见着宋嫣的眼神一寸寸灰暗下去，那些羞腼被强压下去，天启脱口而出：“我爱你！”

说出口以后，就没那么难了。

他顺理成章地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坚定而温柔：“小音，我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