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后。
瞭望山。
清浅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洒在男子肩头,他俊美的侧脸像是白玉雕成的神像,孤寂又清冷。
他穿着单薄的里衣,瘦削的身形撑不起宽大的衣衫,显得松松垮垮,分外惹人心疼。
炙阳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又不出意料地看到白玦拿着刻刀,在削竹条做风筝。
“白玦,听说你种的桃子熟了,本尊过来讨个尝一尝。”
炙阳神色忧愁一瞬,立刻挂上没心没肺的笑,爽朗地大笑着向白玦走来,说着就要去拉他。
没拉动。
白玦头也没抬,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竹条,忖度着它的长度是否合适,淡淡说道:“就在山后,你自己去摘。”
“本尊又没有经验,怎么知道哪个是甜的,哪个又是涩的?你就忍心让本尊一个老人家吃苦桃子吗?”
炙阳脸一板,佯装不悦起来。
“纸鸢晚会儿再做也一样,你先陪本尊出去走走,整日处理三界公务,本尊一身骨头都要生锈了!”
白玦依旧不为所动:“本尊种的桃子千年一熟,一树只结十果,都是甜的,不用什么经验。”
“若是想散心,神界众神君想必都愿意陪你。”
见白玦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炙阳心里也火了,怒声道:“你心里就只有这破纸鸢是吧?”
“五百年了,你做的风筝都能把这山头堆满了,又有什么意义吗?”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白玦终于有了反应,他手顿住,眼中浮现出哀伤来,哑声道:“本尊答应带她放纸鸢的。”
可是他食言了。
他落荒而逃,让她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那是他第一次丢下她,然后……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再也找不回她了……
白玦紧紧攥着手里的竹条,任由上面尖锐的毛刺插进自己掌心,渗出点点暗红的血斑来。
但他恍然未觉,心里难以消解的痛日日凌迟之下,他身体仿佛失去了疼痛的能力,哪怕被玄一用灭天杵刺个血窟窿,他也能面不改色。
唯独想起和她有关的一切,他才会痛不欲生。
炙阳自然知道白玦口中的“她”是谁,玄一当年把白玦利用禁术让宋嫣替死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一副不把他名声搞臭就不罢休的模样。
甚至于让上古和白玦闹翻。
对于众神来说,白玦的作为是硬要追究也可以诟病,但无伤大雅,不至于让他们对他失望。
但碍不住玄一发疯,三天两头让魔族进犯神界,神界神君死伤无数。
他自己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和白玦打一次,不杀人,把人血虐一顿就走。
往往炙阳率人来支援了,玄一已经走了,扔下伤痕累累的白玦。
这么明显的指向性,任谁都看得出玄一是在针对白玦,稍一联想就知道他是在替那个传言中的“替身”出头。
久而久之,诸神对九幽的怨气就不可避免算了白玦头上。
天启当然也被玄一时不时“关照”,但他处在妖界,已经许久不曾踏足神界,自然也无人知道玄一的怒火还有他的一份。
感知到众神怨怼后,白玦也没有辩驳,也没有动怒,甚至没有太大情绪反应,只是在某天悄无声息搬离了长渊殿,回到了瞭望山。
只有在魔族大范围进犯,他才会出现退敌,其他时间都窝在这小小的竹屋里做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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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有话说本文剧情和原剧差别很大,人物性格ooc,大家不要代入原剧三观,也不要因此攻击原剧任何角色🙏,原剧真的很棒。
作者君有话说骂就骂文里的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