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好不容易逮到白玦的人，宋嫣急匆匆迎了上去，甚至还因为跑的太快绊了一跤，差点头朝地摔破相。
幸而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托住。
“小心点。”白玦低声嘱咐一句，闪电般收回手，像是碰到什么烫手的物什。
宋嫣嘴立刻嘟起来，仿佛能挂油瓶，揪着白玦衣袖问道：“师父，是嫣儿做错了什么吗？你怎么不理我啊？”
白玦表情一僵，眼底浮现几不可察的慌乱，他拂去她的手，沉声道：“本尊只是事务繁忙，你不必多虑，好好修炼即可。”
说完，就又步履匆匆离去，都不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
走到自己房间，牢牢关上房门，白玦倚着门框，才松了口气，那种心虚感稍稍平复下来。
他长睫低垂，眉宇间萦绕着一丝说不出的怅然。
她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他怕自己擅动妄念罢了。
他对她有点过于在意了，这不应该，也不能！
只是一个必死的替身而已，他不该对她动一丝真情，连师徒情谊都不可以，更遑论其他越界的情感！
那一瞬间的绮念，像是警钟在白玦脑海长鸣，让他如临大敌，让他夕惕若厉。
疏远她，把这点微弱的苗头掐死，白玦立刻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他以为正确的选择。
也是日后让他悔恨交加的选择。
……
宋嫣托着腮，皱着眉头苦恼地问红日。
“红日，如果你一个人不理你，你该怎么办啊？”
“大概会送礼物讨他开心吧。”
“哦，这样啊，我懂了！”
……
“礼物……师父喜欢什么呢？”
宋嫣冥思苦想了许久不得头绪，直到她无意间在书房发现了一张画，画上是一株怒放的血色花朵，花瓣细长如蛇信，鲜艳欲滴，妖冶残艳。
“这花好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宋嫣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画中花，仿佛它有什么神奇魔力似的，牵引着她的心神。
她不由自主地想，既然师父把这画珍藏起来，她采来这画中花当作礼物，师父一定会开心。
化形这许久，宋嫣仍不懂七情六欲，但也能凭借往日里的经验来判断最基础的情绪。
比如，开心等于笑，就是嘴角上扬。
又比如，难过等于哭，就是眼角落水珠。
但她不知道，哭泣也可以是因为喜极而泣，笑容也可以是因为悲痛欲绝。
而这时，她还满心想着送花让白玦唇边的弧度上挑起来，宝贝地把画叠好放进了自己怀里。
……
“天启师伯～”
“今天怎么转性子了？莫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本尊？”
紫衣妖神葱白手指敲着桌面，昂起下巴，傲娇地看着对面的小姑娘。
“你有没有见过一种这样的花。”
宋嫣绘声绘色描述着，期待地看向天启。
“弑神花？”
天启脱口而出。
他并不知道宋嫣本体为何，只认为她是上古精血点化，因而才有了微弱的混沌之力。
白玦的嘴比闭口的河蚌还要硬，他不想说，天启也撬不开他的嘴。
若不是宋嫣身具混沌之力的秘密无意被发现，连她的存在白玦都不会告诉天启。
“你问这个做什么？这玩意儿邪性的很，只有九幽有，神界可见不着。”
“我就是好奇。”宋嫣笑了笑，不再追问，心里默默把“九幽”两个字记住。
原来它叫弑神花啊，长在九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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