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三、心动

鱼儿吞食着水中的鱼食，偶然几条鱼盯上同一粒鱼食而掐架，水花四溅，莲花莲叶被溅满水珠，随着一阵晚风轻轻吹过，鱼食被吞食而尽，池塘总算在此安静下来，一幅悠然之象。

身后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渐近，东方九思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和气息，无限一下子就听见了，收起空的碗，坐到了池塘边。

无限看着这片池塘，眨了眨眼，“九思，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会选择这个宅子吗？”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东方九思端着一壶清茶和两盘点心，“这个啊，我倒是不知道，不过，除了那棵苦情树下，你经常坐在这池边，是和这池子有关？”

东方九思坐到无限身边，给无限倒了一杯茶，无限笑着接过，看着水里畅游的锦鲤，轻声说道：“嗯。”

无限喝了一口水后，“这个池塘很像小时家中的池塘。”所以，无限四百年前偶然之间看了一眼，就打算安置在这里。

东方九思静静的听，没有插话，无限眨了眨眼，“七岁那年，在家中的池塘边我发现我拥有灵力……”

无限捧着茶杯将手放到腿上，东方九思侧头看着说话的无限，其实，无限很少说以前的事，也不能说不在乎，大概是因为提了也没多大意思，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

东方九思知道一些，知道无限的父亲母亲的一些往事，但再多的，其实无限也记不清了，自然也就没有对东方九思说。

东方九思低头微微一笑，抬手挽住无限，无限一顿，转过头，只见东方九思对着无限莞尔一笑，“无限，其实，你有时候可以靠靠我。”

无限一愣，低声笑了起来，抬手挽住东方九思的腰肢，茶壶，一个空茶杯和两盘子点心落到不远处的石桌上，无限手上的茶杯也轻声落到桌上，无限握住东方九思手，“嗯。”

无限缓了一口气，“其实，我还挺感谢这个梦境的，能够让我再次见到爹、娘、陛下、孙锐、李雪、北河、君武、白慕、云则、尤渊……还有，徒弟们。”

东方九思将头靠在无限肩上，无限没有停，继续说道：“九思。”

“嗯？”东方九思笑着回道。

无限想到梦中的一幕，“那个时候，其实我醒着。”

“那个时候？”哪个时候？

东方九思疑惑，无限嘴角一勾，握住东方九思的手，指尖点了点自己的额间，“四百年前，北河那里，那天晚上，其实我醒着，只是伤势过重，根本无法动弹，但意识在那个时候相当清醒。”清醒到，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坐于床边人的气息还有指尖的温度。

东方九思僵住了，无限都能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一僵，指尖仍旧抵在无限的额间，东方九思微微红了脸，“那个时候，你醒着？！”

东方九思抿了抿嘴，看着脸色微红的东方九思，无限轻轻“嗯”了一声，“醒着。”

总感觉，有点社死。

东方九思抽回手，那个时候，其实……连东方九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就是……下意识地做了，也没想太多，没想到……无限竟然醒着！

东方九思看着无限的眼睛抿了抿嘴，“那醒来后，你还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无限轻咳一声，有些羞涩，“有的。”话音刚落，抬手抚了抚东方九思的眼睑，“东方姑娘，不敢看，是因为……”一手握着东方九思的手附上自己的脸，有些滚烫。

第一眼后，偏头不敢看东方九思，是因为难以言说的害羞。

那个时候，并没有想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第一次相见之时，一个男子对女子的羞涩。

因为“羞涩”，所以，才会有之后忍不住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