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卡莉娅,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不要为此懈怠,好好听课。”
上课,是纱卡莉娅为数不多摘下耳机的时候。
她还不曾忘记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
幼·纱卡莉娅“…噢,我明白了,教员。”
面对她的劝导,这个有不少逆反心理的孩子只是随口答应了一声。
只要成绩可以达到优异就好了……
既然课已经上完了,她就戴着耳机回宿舍了。
这里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事情。
幼·维尔汀“纱卡莉娅,你被教员说了?”
维尔汀虽然一直不去上课,但她有偷偷去看课上发生了什么,正巧看见教员站在纱卡莉娅身侧,而她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俨然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幼·纱卡莉娅“嗯。”
她闷闷地回答,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被子里。
幼·维尔汀“嘿,你难过了吗?”
她还未曾看见这个孩子有这么萎靡不振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因为被说教后伤心了。
幼·纱卡莉娅“难过?”
她猛地抬头看向维尔汀。
幼·纱卡莉娅“不…”
幼·纱卡莉娅“我只是,有点想妈妈了。”
她是五岁时进入学院的,现在已经是八岁了,在这里也已经有三年了。
母亲的外貌只记得一个轮廓,余下的,是一些杂碎的信息。
提起这个陌生的词语,维尔汀有些发愣。
幼·维尔汀“妈妈?”
维尔汀是入学年龄最小的孩子,她近乎是刚出生就在这里了,而今也有十岁了。
她在这个整齐划一的、规则严格的学院里待了十年。
但她与那些被同化、洗脑的,又或者是屈服于《学生守则》的孩子们不同。
她没有被磨平尖锐的棱角。
所以,当纱卡莉娅出现在这个学校里时,维尔汀从这些麻木的孩子中发现了这个特例。
幼·纱卡莉娅“是的,我的妈妈。”
她想尽可能地描述母亲的特征,仔细回想却发现,亲人的样貌,竟已如此遥远地离开她的黑白世界。
曾被自己忽视的细节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她……竟然已经忘记外面的许多事了吗?
她……也会如这里许多孩子一样,被同化,被洗脑、麻痹,直至成为只会为人类福祉做出贡献的人偶吗?
不……这太糟糕了,她无法忍受自己会变成任人摆布的听话人偶。
如果是完全没有感情的音乐,会变成与尖锐喇叭声无差别的噪音吗?
不可以!
灵魂与音乐,都不可以被糟践!
幼·维尔汀“纱卡莉娅?纱卡莉娅?”
察觉出她的失神,维尔汀疑惑地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把她从不知名的恐惧感中拉出来。
幼·纱卡莉娅“没什么…”
纱卡莉娅有些恍惚地望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啊,十四行诗也应该要回来了。
在那个遵守规则的优等生面前,肆无忌惮地讨论这些被视为禁忌、滔天巨浪的存在属实是有点蠢在身上的。
幼·纱卡莉娅“睡觉吧。”
她将耳机放到床头边,将自己深深地埋在了被子里。
维尔汀不明所以,但还是上床去了。
她并没有注意到,深埋被子中的纱卡莉娅将自己困恼地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