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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HP:蛇泣

卢修斯嘴上说着严格要求格兰妮的学习,实则对她的成绩根本毫不在意。例如圣诞假期回家途中随意说了那么一句“让德拉科给你补习魔药学”可到后来他就完全忘了。即便11月的魔药小考,格兰妮“如愿以偿”地从老蝙蝠斯内普手里拿了个P,毕竟她是布莱克而不是马尔福。话说回来,卢修斯对于德拉科学习方面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炉里堆满燃烧的柴火,火星四溅,滋滋作响,壁炉中冒起的阵阵浓郁黑烟仿佛休息室里浓重的黑,2月的天气异常的冷,更何况位于黑湖之底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三名一年级的男巫一人霸占着一张黑色真皮沙发。

 

整齐缠裹银绿相间围巾的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此刻正敛眉注视着手中的牛皮纸,似是在解析什么世界难题。洁白的鹅毛笔一遍遍摩挲他苍白瘦削的脸颊,就差用他那完美无瑕的牙齿咬笔尖了,但他不会做出如此失礼之举,因为他是一个马尔福。

 

“还有哪个词能表达‘流动’?”德拉科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在向旁人求助。

 

大致过了三秒,德拉科的旁侧响起一道清冷声线,“倾泻。”黑发蓝眼的西奥多难得畅游知识海洋之际上岸,他随口吐出一个单词,一成不变的目光从书中抬起,继而投向了德拉科,“在写论文吗?”

 

“倾泻……”德拉科低声重复了一遍,“Great!!!”倏然苍白的脸颊笑靥浮现,雨过天晴眉开眼笑,就差在浅金色的发顶架起彩虹桥,忙不迭落笔生花。“我父亲给我布置的魔药论文。”父亲简直比斯内普还要操心他的魔药成绩,尽管他魔药天赋极高。不错啊诺特……德拉科回应了西奥多投来的视线,灰眸浅浅地一扫,眼底的夸赞之意却依然尚存。

 

西奥多微微颌首,而后再度扎进知识的原野。

 

“真冷啊。”一个人打巫师扑克的布雷斯随手给壁炉里的柴火堆施了记变大咒,“要是布莱克在就好了,也许她会赐我们每人一个保暖咒。”语罢,特意故弄玄虚看了眼德拉科。

 

“哼。”德拉科没有察觉到布雷斯一闪而过的视线,不明所以地从鼻腔里喷出一个单音节,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薄唇勾起一抹揶揄之笑。“昨天我看见你和一个赫奇帕奇勾结在一起。”德拉科加重“勾结”一词,尽管他笑着,眼里却尽是嘲讽,“你竟然看上了一个赫奇帕奇的泥巴种?”

 

“你知道‘Laid’一词在法语里代表什么吗,德拉科?”布雷斯神色自若,却眼含笑意地反问,“代表我不喜欢大鹏展翅的女生。”他自问自答,没有给德拉科反应的时间。

 

“念你的小鸟依人去吧,我要走了。”德拉科又一声冷哼,继而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这是一面十分气派的镜子,华丽的金色边框,高度直达天花板,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顶部镌刻着一行文字:“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

 

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恐怕邓布利多的中间名都没这么长,格兰妮不相信这行字只是单纯的人名。

 

她倒过来看了一遍,惊奇地发现它们组成了一句话: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 

 

我所显示的不是你的镜像,而是你内心的渴望。

 

身后发出铁门拉开的声响,格兰妮警觉地回过头,“格兰妮你找我?”只见缠裹围巾的德拉科环视灰烟瘴气的四周缓步踱来,表情就像看到了什么牛鬼蛇神。

 

“你来。”格兰妮邀请道。

 

“你听说过Boggart(博格特)吗?德拉科。”格兰妮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灰蒙蒙的镜面。

 

她倒着读懂魔镜顶端的那串文字,使得脑海里的逆向思维下意识地觉醒:厄里斯魔镜呈现的是人内心的渴望,而博格特则反应的是内心的恐惧。

 

逆向思维用对场合作用确实不小,但是德拉科不解风情地来了句,“Bludges (游走球)?”

 

“Boggart(博格特).”格兰妮颇感无奈,视线始终落在魔镜上。

 

“那是什么……?噢!天呐!”德拉科突然发出惊叫,语无伦次,“这面镜子,怎么……我成为了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队长?!”

 

“你把顶端那串文字倒过来读一遍。”格兰妮忽然说。

 

……

 

“你看到什么了?格兰妮。”

 

“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如实回答,屋内昏暗无比,却能看到她淡蓝色的眼眸逐渐清澈,仿佛迷路的海水不知所向。

镜中的女人,有点打结分叉的瀑布般的黑长发垂落腰间,宛如蓝宝石的澄澈眼眸里充斥些许红血丝,消沉苍白的面容写满温柔。

格兰妮没见过她,却第一眼便对她感觉万分亲切。

“你有姐妹?我怎么不知道。”德拉科移步到她的身后,试图从她的角度看清镜中之“人”。

 

“不,是我妈妈。”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眸,似是在告诉德拉科她没在开玩笑,“我很确定。”

 

“我……你需要一个拥抱吗?”德拉科浑然不知所措,犹豫未决,最终踌躇地问道。

 

“谢谢。”她抽泣,抱住眼前和她一样高的金发男孩。

悄然而至的夜幕将接近冰点的温度无情地赶走。

摆在面前的,除了清新的果香味,还有少年逐渐上升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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