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猴戏2

两人去的有些早，瓦子里还没有什么活动，于是谢悄拿着兜里最后的几文钱买了两张大饼。两人就这么坐在路边啃大饼，等天黑。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热腾腾的大饼也吃完了。江予安递了张手帕给谢悄，让她擦擦她那满嘴油光，问她：“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李屠夫过不去？官府都没查他。”

　　谢悄擦完嘴，随手把手帕塞在袖子里，道：“我问过仵作的，死者的确三十来岁，伤痕与那日拿回去的猪骨头一致。”

　　“也就是说，死者确实是李屠夫的妻子，而且他脱不了嫌疑！”

　　江予安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自觉地看向谢悄，“知道去问仵作，你很聪明。”

　　“废话！”谢悄突然从地上蹦起来，“要说聪明，我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从小看柯南，一集都没落下！

　　看她那副鼻子都要翘上天的模样，江予安也忍不住“嗤”地笑了一声，很温柔地没和她唱反调。

　　谢悄突然指着一片空地，惊喜道：“江予安你快看！猴子来了！”

　　江予安顺着谢悄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玩猴的艺人一人挑着一副扁担，一人扛着两个箱子，最后那人扛一条长十字竹竿。在选好场地后，敲锣引人驻足。

　　谢悄匆匆忙忙跑过去站定，还不住地朝江予安挥手，“快点儿呀！一会儿人多了！”

　　江予安瞧她那小孩样，也笑着加紧步伐站了过去。

　　敲锣的人见人群都聚集的差不多了，神秘一笑，转去了后面，立刻响起了一阵鼓声。

　　只见竹笼子里走出两只猴子，在主人的击鼓声中悠然出场，看它们歪戴着帽子，抬着一座小轿子，东张西望地从主人幕后出来了，围着一圈的观者都紧紧盯着这两只刚出场的可爱好玩的猴子。

　　表演内容单纯，就是抬着花轿走圈。那一对猴子抬着小小轿子，沿着围圈观众绕行。看它们东倒西歪，又时而不断张望的慌张与调皮样，观看人的时不时发出喝彩，特别是挤在人群中的孩子。

　　明明是夜晚，可四周还是灯火通明，黄橙橙的灯光柔和地照在每个看客脸上，就像镀了一层金光。

　　谢悄和着人们一起开怀大笑，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有趣的事。

　　猴子在空中翻了几个圈，晕晕乎乎地找不着北。人群中发出爆笑，嘻嘻哈哈的声音响了一片。

　　江予安却觉得奇怪，谢悄只是表情看起来笑得那么开心，却没有笑出声音来。他好奇地再次看了一眼谢悄，然后皱了眉头。

　　谢悄似乎笑得眼睛有些睁不开，可顺着眼睛半闭，居然流下了一行泪水。泪水被明晃晃的灯火照得就像一团炙热的火星，缓缓从谢悄的下巴滴落。

　　她没空去擦拭脸上的泪水，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与喜悦，好像四周的热闹和喧嚣很快就能将她的内心填满，至少在这一刻，她感受到的温暖是无与伦比的。

　　这几滴泪水带走了她幼时深深埋在心里的无助，不安，愤恨，和痛苦。所以她笑着，望着，喜悦着。

　　“谢谢你......江予安。”谢悄吸了吸鼻涕，小声说道。

　　她以为一片喧嚣中江予安听不到她的声音，却没想到因为一直注意着她，所以江予安很轻易地听到了这句话。

　　他安慰似的摸了摸谢悄的脑袋，然后装作没听见，大声问谢悄：“你说什么？”

　　谢悄侧过头去，“噗嗤”一声笑出来，两只手挡在嘴巴旁边做喇叭状：“我说！我好开心！”

　　不知道猴子又做了什么动作，人群再次发出哄笑。江予安也跟着一起鼓掌，他偏头喊道：“我也是！”

　　谢悄开心到眼睛都看不见了。

　　......

　　一场猴戏的时间没有很长，差不多两刻就结束了。

　　“走！我们现在去李屠夫家！”看完猴戏的谢悄不知为何浑身充满了干劲，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面。

　　江予安默默地跟在谢悄后面，忍不住问她：“你要怎么调查屠夫？”

　　“装鬼！”谢悄打了个响指，“我发现这里的人都信神佛，我就装成李屠夫他媳妇，吓他个半死不活，答案就出来了！”

　　“你现在不用装就很像女鬼。”江予安看着谢悄那被人群推搡得乱哄哄的头发，客观评价道。

　　谢悄一记眼刀飞过去，“那就你来装吧！”　

　　江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