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凶手是谁

谢悄原本觉得还在愁线索不好找,一听眼睛霎时就亮了,江予安拍拍她的肩，道：“去吧。”

　　于是谢悄拿了两个个肉包子,便起身朝小乞丐走过去。小乞丐又怕又渴望，单薄的身子往墙角缩了又缩。

　　谢悄蹲在他面前,看着他脏兮兮的脸上镶嵌着的两颗亮晶晶的大眼睛，把包子递给他，柔声道:“这些都给你吃。”

　　当即小乞丐扑过来，把包子都抢了去，塞得嘴巴鼓鼓的，眼睛看着谢悄，看起来像她以前养的小仓鼠。

　　耐心的等小乞丐都吃完了，谢悄才问:“你是从西街来的?”

　　小乞丐害怕地摇头，不自主地往后缩，眼神中带着惊恐与不安。

　　谢悄又问:“来这边之前的晚上你看见了什么?”

　　她敢肯定这小乞丐一定是知道什么，因为乞丐一般不会随意离开自己平时乞讨的地方，特别是他这样的小孩子。一旦去了别人的地盘，被欺负是难免的。

　　但是她不心急，伸手摸摸小乞丐的头,笑得有两分温暖，“不想说就算了，但是如果你害怕的话，要说出来才好受一些。”

　　小乞丐眨巴了一下眼睛,她扭头就不客气地将手伸进刚跟过来的江予安的衣襟里，江予安愣住了，然后见她大方地摸出一些方才酒店老板找的铜钱，放进小乞丐的小手中，叮嘱道，“别让别人知道你有钱知道吗，这件事情不说你总不会害怕了吧?这里讨不到东西就去买点吃的。”

　　小乞丐把脏兮兮的手在身上擦了好久，他拿着那些铜板就像拿着炽热的铁块，有些不知所措。

　　谢悄又摸了摸他的头，也不嫌弃他脏，凑近了温声劝他：“要是你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以后经常来看你。你不会被欺负，再也不用害怕第二天吃不饱。”

　　江予安在她耳边嘟囔着：“你倒是会借花献佛。”

　　谢悄道：“下次还你。”

　　“你的下次已经排到一年后了”江予安开始磨牙。

　　谢悄理直气壮道：“我是不会骗你的！”这么说着她还突然感叹到，“多亏了有江兄呀！江兄真是乐施好善，我也很感动。”

　　江予安默了默，感到有些无言以对。

　　他只能蹲下来问那个小乞丐：“怎么样，想好了吗？”

　　小乞丐啃完了最后一口包子，他胡乱擦着嘴角低声道:“那天晚上我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谢悄声音尽量放柔，一点点诱导他。

　　“那天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我在寻找晚上可以歇息的地方，突然听见了高姐姐的惨叫。”

　　谢悄按住他瑟瑟发抖的肩膀，试图给他一丝温暖，轻轻问:“你跟高家很熟吗?”

　　小乞丐点头：“高姐姐是个很好的人，她经常把卖不完的糕点送给我们这些乞丐吃。”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眼神逐渐开始恐慌，“那日收摊收的晚，高姐姐到了傍晚还在送别人订好了的糕点，我刚好在西街的墙角躲着，看到一个女人从一户人家的屋檐飞了过去。”

　　“飞？”谢悄下意识看向江予安。

　　江予安道：“嗯，看来是个会轻功的女人。”

　　“她刚落地我就听到高姐姐的尖叫，很小声，还没完全叫出来就没声音了，因为那里平时都没人所以大概只有我听见。我很害怕，一动也不敢动，等我看到那个女人重新跳上屋檐离开后我才逃跑。”

　　“然后你就过来这边了？”江予安仔细观察着着四周。

　　“嗯，我不敢在那里待了，当天晚上就过来了这边。”

　　“好吧。”谢悄站起身来，她皱着眉头，看起来十分苦恼，“所以说高姑娘不是被屠户杀害的。”

　　江予安道：“可那屠户的刀法所切出来的痕迹和仵作说的很相像。”

　　“今天已晚，我们回去再慢慢思考吧，明日午时，远山茶楼见。”谢悄不大开心地望天，“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她翻身骑上了那匹脾气暴躁的棕马，“回见。”

　　江予安也骑上了白马，“我送你？”

　　“不用，骑马很快就到，你也先回吧。”棕马在不停地抬它前脚的马蹄，好像已经等不及要奔跑了。

　　天色暗下来，江予安不再坚持，“好，明天见。”

　　随即两人分道而飚，谢悄尽力赶着最后一丝太阳光去了元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