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退让

马子衿“苏瑶，你不要太过分了！”

马子衿还是那种揶揄个几句就破防发火的水平，苏瑶静静地看着，竟还有些羡慕。生在富贵人家，就是有任性自我的资本，而偏偏投胎是人所不能选的。泡在蜜糖罐里长大，却身在福中不知福。马子衿是，刘耀文也是。

如果她换到马子衿的位置上，手握这么多资源和机会，根本不可能在这些个为了男人嫉妒造谣的破事里打转，无聊至极，还损人不利己。

苏瑶“你现在知道过分了。”

苏瑶“一开始见面就抱有敌意，用咖啡给我难堪的时候，你不觉得过分。”

苏瑶“之后每次见面，都恶言相向，骂东骂西的时候，你不觉得过分。”

苏瑶“最后默许林筱筱造谣，甚至荡妇羞辱的时候，你也不觉得过分。”

苏瑶“现如今，我不过说了你一两句，你就受不了了，你想哭了，你觉得过分了？”

苏瑶“难道这世上会难过的人只有你？”

苏瑶“推己及人，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如果是我针对你的，你什么感觉？如果你觉得过分，我也觉得过分；如果你会委屈痛苦，我也会的；如果你对我恨之入骨，恨不得加倍报复，绝不会原谅，那我。。。也是一样的。”

马子衿。。。。。。

这一番话下来，马子衿彻底无言以对，她眼中的怨怼和厌恶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错愕。

看着她的状态，苏瑶心里也五味杂陈。就连“换位思考”这最基本的道理，都没有人和她讲过吗？

说来也奇怪，马子衿做了那么多荒唐的事，她却不恨她，甚至说不上讨厌，这点和林筱筱不一样。至于原因，苏瑶自己也说不上来。

此刻过于沉浸于莫名的情绪想象中，苏瑶没有注意到马嘉祺的眼神。

女孩儿今天“咄咄逼人”的态势让她得以重新审视这位认识许久的朋友。他曾认为，她如此宽容，从不愤怒抱怨；她如此温柔，就是在不开心时，说话也是温和的。

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他从未触及她的内心？

苏瑶曾经质问过他“你很了解我吗？”，她没有错，他不了解。他沉溺在那个虚妄的“完美女孩”形象里，却忘了她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苏瑶“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道歉。”

苏瑶“很可惜，这次我不想再退一步了。”

苏瑶“你们走吧。”

马嘉祺“对不起，是我们错了，我们都错了。”

马嘉祺垂下头，鲜少见他这样失意。这句道歉所蕴含的意义与刚才不同，苏瑶能明显体会到。这是她一直在等待的，真心的歉意。

可惜，它来得太晚了。

马嘉祺“马子衿。。。”

马子衿“我没错！”

马子衿一边大吼着，眼泪落下来，她却依旧瞪着眼睛不示弱。她想以此装作坚强，证明自己是对的，可适得其反，内心的动荡一览无遗。她知道自己错了，甚至有了反思，可依旧面上不愿低头。就像一个做错事，死不认错的孩子。

马嘉祺“我最后说一遍，道歉。”

马子衿“我不。。。”

话音未落，马嘉祺就一巴掌打了过去。马子衿捂着脸，愣住了，脸上只有泪水流淌。

从未有人打过她，更何况，这是从小最疼爱她的哥哥。

等她缓缓转过头，苏瑶看清了她眼中的木讷与恐慌。

马子衿“对不起。。。。”

马子衿“苏瑶，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