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先表白的是他,明明周九良伤害枝枝的时候,暗中守护的也是他,为什么枝枝不愿意给他一点点的机会。
可是,私心里,林越又觉得,这样也好,等他彻底死心了,自己会不会……就有机会了呢?
她紧抿着唇,“我……”
说不出口。
她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我就是问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周九良知道她应该是有话想说的,但是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听枝枝的意思。”
两人又说了几句。
酉酉被装进猫包里,不耐烦的抓挠起来,周九良起身告别,林越却又踟蹰开口。
“那个——二爷也叫了陶阳一起过去,你——你知道吧?”
——
雨声滴答,顺着琉璃瓦往下淌,屋檐下一排水沟,被溅起水花来。空气中都是冷湿的味道,但是风声雨声一起传过来,反而有种更别致的感觉。
“喝点茶。”
肩上一重,宋濯枝回神,是陶阳给她披了件衣服在身上,手上还端着一盏茶,茶叶浮沉,茶香氤氲。
“谢谢小哥。”
宋濯枝抿了一口,舌尖微苦,而后是甘甜。
“怎么不进去烤火?”
南方的十一月已经泛着凉意,何况下一场湿冷连绵的雨。
这次是张云雷受师父之命来拜访一位老先生的。老先生一生北上,退休后反而回到南方,安享晚年。
刚来那会儿还没下雨,宋濯枝不以为意,这场雨一落下来,就冷得打哆嗦。
老先生就支了火在堂里。
宋濯枝还是第一次明火取暖。
老先生没那么多讲究,就是烧柴,噼里啪啦的烧柴声很热闹,火光明亮,说不出的暖和。
“有点儿干,出来透透气。”
一声鸟啼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宋濯枝辨认了很久也没辨认出来到底是乌鸦还是喜鹊,斜风细雨里,看不清楚模样,倒是飞得极快。
陶阳捏着陶瓷骨杯,指尖泛白,鼻尖掠过一丝凉风。他吸了吸鼻子,似乎不经意的提起。
“你跟……你跟周九良怎么样了?”
作为不多的知情人之一,他后来实在算得上销声匿迹,两人的联系将近没有,但是他依旧能够从旁人只言片语中明白,她好不好。
他只能尽可能,做到不打扰。
“我们……还好。”提到周九良,宋濯枝眼角掠过笑意,又想到什么一样,看了一眼陶阳,重复道:“我们很好,小哥。”
陶阳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他别开目光,去看雨景。
“那你跟你师姐呢?最近怎么没有演出了?你们——”
“是我有点累了。”
宋濯枝抿了抿嘴,“我这段日子的强度太大了,想休息休息,很快就会调整过来的。”
“枝枝,你有什么事情不要自己憋在心里,可以跟我说说。”陶阳轻声道。
宋濯枝摇了摇头,咬字清晰,“不用,小哥,我俩真没什么事儿。”
陶阳嗯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激,宋濯枝沉默了片刻,“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哥,我……”
“没关系,”陶阳冲她淡淡一笑。
“枝枝,你不需要跟我这么客气的,真的。我永远……是你的哥哥,你可以试着继续依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