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千宁好像很少跟她说自己的事,而她对颜千宁似乎真的没有比其他人更了解,作为搭档,她总是被颜千宁护着护着,而没有想过要去窥探她的内心。
宋濯枝捏紧了手,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职。
颜千宁出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宋濯枝了,她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眼一旁的樊霄堂:“甜甜,枝枝呢?”
樊霄堂摇摇头,“我不知道,师姐。”
颜千宁看了眼手机,眉头皱得更深了。将杜斯然的消息挂掉,她给宋濯枝打电话。
手机在另外一侧响起。
颜千宁叹了一口气,“我去外面看看。”
外面走廊里有个死角,颜千宁果然在那里看到她,宋濯枝倚着墙,目光失焦。
“怎么出来了?”颜千宁打开侧面的窗,娴熟地点燃了烟,看着有些开始无措的宋濯枝,她轻笑了一声,“怎么了?”
“我……”
宋濯枝很难将我对你一无所知说出来,这种事情需要她自己去了解,而不是要对方把自己剖开给她看。她又更难过地发现,颜千宁似乎在短短一年里就将她摸清了,习惯喜好,优点缺陷。
颜千宁让她站在风口,省的她吸入更多的的二手烟。虽然她很少在宋濯枝面前吸烟,但是偶尔克制不住,还是会偷偷点一两根。
“你跟杜斯然……”
“我跟他没什么事,没开始,也没结束。”颜千宁偏头,眼睛盯着宋濯枝看,优雅漂亮脸蛋里染一丝雾气,叫宋濯枝看不清。
“你担心的是哪个?我会影响节目?枝枝,这只是我的工作,我公私还是能分明的。”
宋濯枝抿着嘴,“我有点乱。”
颜千宁掐灭了烟,叫她的名字。
“枝枝。”
“嗯,师姐,您说。”
“把心沉下来,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我从答应你那天开始,就做好了长久沉寂的准备,我不怕沉寂,我怕你昙花一现。”
她语重心长,风从窗户灌进来,把烟味驱散。
“回去吧。”
——
演出结束,宋濯枝跟颜千宁回去,还没进小区,夜色昏聩里见一人站在路边,目光盯着她们的方向。
颜千宁停了车,摁下车窗,风从窗子里进,宋濯枝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那是杜斯然。
斯斯文文清秀的小伙子。
宋濯枝忽然发现他手腕上的表是一块宇舶。
很低调的款式,实打实配他身上那股子清瘦的气氛。
“阿宁,我们能不能聊聊。”
颜千宁回头看了一眼宋濯枝,宋濯枝以为她想让自己先回去,刚想动身,就被她用眼神制止。
颜千宁的声音很冷,六月燥热晚风里比车里的温度还低,每个字都像落在杜斯然心尖上。
钝刀割肉,疼。
“杜斯然,你别来找我了。”
“阿姨说的很对,她没有对我不客气,也没有捏造事实。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现在,以后都不会有过多的交集了,你没必要为了我再浪费你的时间。”
她顿了顿,路边灯光侧落进窗子里,落在她的手背上,看不见的地方,她指尖失色,像黑白照片。
“我不喜欢你,杜斯然,从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