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解意是她的马,可周九良却还是给姜瑜牵了过去。
郭麒麟皱着眉,他是人精,怎么听不出来话里话外的责怪之意,几乎是下意识,他就将宋濯枝护在了身后,尚要开口为枝枝说话,却被陶阳抢了先。
“是,解意是枝枝的马,那你呢?问过枝枝吗?就让人家坐枝枝的马了?你当时又在哪里?责怪枝枝算什么马后炮?”
陶阳性子温和,和长辈平辈都关系尚好,几乎没有过红脸的时候,一时屋子里都静了,只有宋濯枝脸色煞白,手指不自然蜷缩着,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孟鹤堂第一时间圆场,“九良!你怎么回事儿,这事儿跟枝枝有什么关系?快给枝枝道歉!”
陶阳搂紧了宋濯枝的肩膀,睨了一眼病床上好似手足无措的姜瑜,似笑非笑:“周九良,你担心姜小姐我理解,可是枝枝也受伤了,你作为哥哥,就没有一点担心吗?现在见到枝枝第一句话是责备?你的心肺都被狗吃了?”
周九良紧皱着眉头。
窗外风起,骤然扬起落叶,贴到窗上。
窗里死一样的寂静。
姜瑜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流转,眼尾染了一点红,最后抿着嘴很为难的开口,“是我不好,枝枝,九良只是担心我,你别生气好吗?九良,这事儿跟枝枝没关系,她一直给我牵着绳子,是我……”
“别说了。”
宋濯枝扶着病床的围栏,弯着眼角看姜瑜,“姜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和我哥哥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
她眼尾也是红的,不是姜瑜那样的泫然欲泣,她似乎是疼出来,还强撑着,像风里骤然盛开的玫瑰,勾人心,惹人疼。
“哥,小哥,我们走吧。孟哥,这里就拜托你照顾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孟鹤堂几乎在状况外,一边是心尖上的妹妹,一边是亲搭档,怎么就成这种局面了。他张了张嘴,相声演员七窍玲珑心尽数无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眼巴巴看着妹妹离开。
最后才看着姜瑜的面子上,只是看了周九良一眼:“我也先走了,姜瑜,今儿的事儿别放心上,周九良他可能就是太担心你了。”
顿了顿,他暗自瞪了亲搭档一眼,忙跟着过去找枝枝了。
姜瑜看向周九良,满眼歉疚:“九良,我……”
话没说完,周九良的目光淡淡扫过她,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没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他便离开了。
姜瑜放在被子下的手缓缓收紧,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里一点一点蓄泪,无力又可怜的抿紧了唇,好久,才闭了闭眼睛。
周九良……你会是我的。
——
宋濯枝晚上没回玫瑰园,陶阳担心她,一路送她到了金苑翻译中心,路口的银杏叶已经被扫过一遍,少了一层。
陶阳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乖,待会儿晚上凉,我就在那个咖啡馆等你,待会儿要回去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