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界有阳光就会有阴影

我甩开了他的手，走出门外，一路上尸体遍地，血流成河。这些人大多死在了我的剑下。我满身血水，狼狈不堪，等我回到客栈，天已经翻了鱼肚白。

我慢慢的走着，手里拿着刚刚从莞宛姐那里顺来的酒，不远处的大榕树下，有个白衣飘飘的身影站立在风中。我走近，是季墨，他看见狼狈好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感到奇怪，只是像以前一样温柔的笑着，指着我说，“你食言了，说好要请我看戏的，害我等了一天。”语气中甚至透露着些委屈。我拿起酒瓶喝了一口，踉踉跄跄的走过他身边，“你也看到了吧，我杀人去了啊。”莞宛姐的酒意料之中的难喝。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这样的客栈也能开的红红火火，就因为一个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果然，颜值才是第一生产力。

“季墨啊，你有没有听说过委屈死掉的人会变成冤魂，不去地狱也不去轮回，就在这里游荡，等待。”

“少吧，黑白无常也是需要kpi的，老有鬼魂不去轮回，可能会被开除。”

“季墨，他们都在看着我，我会不会做错了什么？”

“世界的每一件发生事都是命运的选择，总有人需要牺牲，总有人没办法幸福。世界总要阴暗面，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投下的阴影。”季墨拿走了我的酒瓶，喝了一口，轻轻皱了皱眉头。

“真的吗？总会有人没办法幸福的生活吗？”我低声喃喃着，也许是在祈祷死在我刀下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

天空慢慢亮起来，一夜的奔波让我再也支撑不下去慢慢的失去意识。

我好像看见郑府的人们都跪坐在院子里拥抱着，哭泣着，我拿着剑眼中都是恐惧和泪水，白衣沾满鲜血，我的脸上，头发上，身体上都是喷溅的血液，我立在墙角，裙袂随风飞舞。终于他们好像发现了我，站起来一步一步向我靠近，走在前面的是那个小孩，他的眼睛那么明亮又那么悲伤，冲着我轻轻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我冷冷的颤抖着，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他却转而变了嘴脸，如同恶鬼一般疯狂的吼叫着向我扑来。

“啊！！！！”我起身歇斯底里的叫喊着，脸上汗水和泪水止不住一起淌了下来。听见我的叫喊，陈昔年冲了进来，我抱住他的腰，是健壮，有力量的腰身，我仿佛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陈昔年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温柔的安慰我，是不同于往常的温柔。

“怎么办啊，陈昔年。”我抽泣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怎么办啊？我…我是不是错了？”

“没有，这是我们总要学会经历的事。”陈昔年坐下来紧紧的抱住了我。

我看到后面跟进来的季墨。这些事发生的太快让我措手不及，以至于我没有静下心好好想想，为什么黎明十分，季墨会找到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