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一袭淡蓝衣微低头,带着歉意声音哽咽道: “对不起……请公主殿下……”
司马雪儿的眼眶子处默默湿润,“天南地北,咱们不见的……你回来……做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几丝颤音。
而后措不及防地一个抱住她的身子,耳畔边听到赵景皓道:“我不在乎……这世上无天命……我也信你没有杀人。”
司马雪儿紧紧抱着他,头趴在他的肩上,轻语道:“我信……天命……”
王宫,天牢
几轮日升月落,御书房俯身道:“国主,殿下坚持称未杀人,却拒不透露去哪里,臣的儿子问过,公主依旧闭口不提。”
玉龙神色疲倦,“案件何有什么新发现吗?”
“暂无新发现。”
“退下吧……有新发现及时上报。”
“是,国主。”语落后,赵羽便退却出门,而后珊珊款款入内,神色忧伤。
“珊珊,母后怎么样……”
“母后说七日后,如若无法证明雪儿是清白,请您依律处置……”珊珊低声道。
玉龙快速起身,“走,大牢!”
大牢内司马雪儿依旧是一袭白衣,墨发披散,神情恍惚,坐在冰冷的地上。
她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你们走吧……”
“前几日有人在青阳看到你……”玉龙望见雪儿突然瞪大眸子,眸子内略带几丝慌张。
“你那位青阳的好友正赶过来,为你作证。”
司马雪儿冷笑一声,“您口中所说儿臣好友,她来不了长安,也作不了证……”再也不言语,失魂落魄蹲在牢房僻静角落。
良久之后牢门又吱呀一声响起,她淡淡道:“我没有杀人……”
司马云轩道:“你到底去哪里?!你在护着谁,哥不相信你会杀人,只要一个名字你的罪名可以洗清!”见司马雪儿依旧不语,半蹲在面前,苦求说道:“哥求求你,祖母在逼父王,再下去你知道会怎么样的……”
司马雪儿闻言终缓缓抬高眸子,一把抱住自家哥哥,清泪落于他的肩,“我知了,对不起……明日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结果……”
司马云轩不由喜上眉梢,“好!好……”
司马雪儿凑近其兄耳畔边轻声道:“哥哥,姑姑怎么死的……”
王宫御书房,大理寺卿将一份尸检书搁于案上,里头大抵说得是长公主被人从后头用白绫勒死的。
大理寺卿将文本内未写两个疑问处,告道:“国主,长公主后脑有伤,是昏迷后被人白绫勒住窒息,腹内有两个月婴孩。”
玉龙不由一惊,遣退大臣,须臾后珊珊踱步入内,将一个好消息告诉他,不由深深松了口气。
珊珊低声道:“那丫头倔,不知在护着谁,轩儿去了好几回才说动她,雪儿只是淘气点,虽然之前犯过错,杀人之事她断不会做的。”
玉龙神情疲倦,合了合眸子,“那日她那话承认了一半,凤凰玉佩,遗言,样样指向她,咱们信无用……”
珊珊宽慰道:“明日之后会好的,浚琰在陪着母后,现今暂时安好。”
秋风飒飒,落叶纷纷,久不见天日的司马雪儿被侍卫提到大殿上,大殿上鸦雀无声,静得连针落地都能听清,她一脸淡然双膝跪地行礼,行礼后平静道:“罪已认,有何要问的。”
昨日司马雪儿将一份罪状递给狱卒,她承认她杀人之事,此事一出在宫内宫外纷纷炸开了锅,御书房的奏折多了一大叠,更有不少大臣求其处死公主。
玉龙努力压制情绪,问道:“动机,作案过程……”
司马雪儿道:“姑姑约我到竹林内,同其争吵几句不合,盛怒下用事前准备白绫勒死姑姑……”
玉龙道:“信笺,白绫在何处,你们争吵什么,动机是什么?”
司马雪儿拳头拧紧一团,声音低沉道:“烧了……司马雅娴,您护不了我一辈子的,我的命从出生那日起便定的,人斗不过天。”之后提高声音说道:“定罪!国主。”
司马云轩愤怒地出列,“姑姑死的时没有半点挣扎!人在遇危时,一定挣扎!你在说谎!”
司马雪儿苦笑一下,“没有证据证明我不是凶手,凤凰玉佩我解释不了,那遗言就是铁证,我事前准备的事,当然会准备麻药。”
忽然一侧站着司马浚琰出列,素来乖巧出名的临安之子竟当堂,捉起司马雪儿的领口,将她整个人拎起,质问道:“那事姑姑虽然怨过你,从来没想要你的命,你却动手杀死姑姑!”
司马雪儿看着他压低声音,“纸包不住火,同心草结不是那么用的……”
司马浚琰闻言愣了愣,后奋力甩开司马雪儿,将她重重摔落于地,“你就是个王室祸害!若不是你事事压表姐一头,她会走那条路?!她当了你多少年的替身,她喜欢的人,你抢走了,她要的那点荣光,你也抢了!姑姑跪在蓝漓前求你一天一夜,没错你是答应了,可你答应太晚!表姐才在天牢自缢!”
司马云轩愤怒回应道:“那事大家心照不宣,下毒未遂,雪儿命大没要她的命而已!这答应是因为念情分,搁律法上你知那是什么罪!”
司马浚琰道:“她不同司马炤衍背着干的那些事,表姐怎么会同江湖人接触,她不知那是要人命的东西,只是想教训一下她!这祸事终究她引出来的,终究不过是你们偏袒她借口,当年既然不要,索性扔了,要回来做甚!”
语罢,重重一巴掌打到司马浚琰的脸颊,脸颊上顿时赤红一片,司马玉随哑声道:“闭嘴……”
司马雪儿嗤笑几声,一行清泪落地,“司马雪儿杀人,需要理由吗?从来不需要!帝女言说得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