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风云，白银之案【八】

日暮西山，一众官兵才缓缓撤离长乐坊，长未央笑意盈盈道：“恭送小侯爷，有空来玩。”待官兵消失在视线内，骤然敛起笑意，转语低沉对着身旁的心腹，“让百合把剩下全部散出去。”

　　“姑娘，这刚来，我们如此，他们会席卷重来。”

　　长未央道：“就是要它惹人注目，我们才能同牡丹她们撇得干净。”

　　赵景皓带着一点收获回去，回去便把情况汇报给司马云轩，司马云轩让人连着几日监视长乐坊和其他几个赌场情况，其他赌场都无新官银流出，唯有长乐坊依旧有官银流出，而且是大量外流，与此同时在外头游玩几日的司马雪儿也回宫。

　　王宫，含章殿司马雪儿坐在椅子上，玩着桌上摆放在书架的墨笔，当众发着牢骚道：“为何每回都扯着我，来听呢？我混江湖过，不代表我熟呀。”

　　“白牡丹是什么人，百花主又是谁？”司马云轩问道。

　　司马雪儿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之后开始继续玩着笔，“白牡丹呢，江湖百林庄的庄主，百花没听过，我们私怨我去不了，之前同她们有过节，她看到我会砍了我的。”

　　所谓的过节第一回司马雪儿遇到她，同她玩了一把，那时侥幸赢了她一把，这白牡丹心气高，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赢了一道，可谓是颜面扫地。

　　忽然一个玉牌在司马雪儿眼前晃动，司马雪儿轻瞥一眼，那是以前日日念念的出宫令，“吃力不讨好，讨好没好处，软得不行，来强的。”

　　司马玉龙道：“丫头，什么意思？”

　　司马雪儿挺直腰板，“从长乐坊搜回来的白银只有四五万，三十万白银，外头散碎算它一万，剩下白银那么多白银，不可能凭空消失，最近长乐坊流出的白银更多了，所以这批被劫白银……”

　　司马云轩道：“妹妹，你的意思是那批被劫白银现在在百林庄，这江湖人有这么蠢吗，放在自己家。”

　　司马雪儿道：“长乐坊大量官银流通，城门口有咱们的人，她没进银子，那又有银子出，钱庄的人识得新旧，铁定不收，明晚带人搜百林庄，到时人赃并获，一并定罪，再来个严刑拷打，想必不难知道她到底跟谁勾结的。”

　　司马玉龙轻声道：“倒是一条好计，轩儿明日安排下。”

　　“是，父皇。”

　　翌夜，夜色朦胧，鸟儿惊醒，树叶落地，一把把火照亮整个百林庄，官兵从库房内搜出大量新官银，查获二十万。白牡丹见形势不妙，奋力拼搏，负伤逃离，不知所踪，只捉获她几个随从，在随从供述下百林庄与青阳县主勾结，欺上瞒下，盗了官银。

　　白牡丹逃走后，城门紧锁，几日后于一间巷子末破旧小院内将其捉获，公审时司马雪儿去凑了一回热闹旁听。

　　侍卫将白牡丹押入大殿时，她目光停下，意味深长看了片刻司马雪儿，索性大方承认伙同青阳县主合谋认罪后，转动眸子对着司马雪儿意味深长道：“百花主好久不见。”

　　司马雪儿的手暗暗捉了一下衣裳，神情疑惑回应道：“本公主识得你吗？乱攀关系，死罪还是死罪，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白牡丹轻呵一笑，“你的声音我记得清清楚楚，她……”她未曾语完，便被司马雪儿抢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做账。”

　　“难道你没有吗？！”白牡丹忽然恍然，“你们够可以的……”嘴角勾引一抹笑意，“楚国公主做假账，真是有趣，我手里有证据。”

　　司马雪儿故意双眉微蹙，略带几分笑意看着她，“嘿，要我命的，这里一群呢，谁不知你授何人的意说此番话……”欲继续言语，被司马云轩扯了扯其衣袖。

　　“父王，既白牡丹已认罪，依法便处置。”

　　堂上自是不会有人相信白牡丹，即便她可能臆测对了一些，权当是兔子急了在乱咬人，案子申完后，司马云轩和司马雪儿一同走到长廊内，“哥哥，我就说嘛，一看到我这脸非弄死我，早知便不去凑热闹，还沾了一身腥。”

　　司马云轩抬手轻敲了下她的额间，“大殿上怎么能说那种话，那么多人在，最近你一点也不乖，淘得很，又要惹人非议，今日算有点收获，百花主声音同你像。”

　　“银子不是追回了吗，哥哥还要查下去吗？”司马雪儿问道。

　　司马云轩眸子微眯，轻言道：“新官银数目不对，凑在一起凭空多了一万银子。”

　　司马雪儿咽了咽喉，微笑道：“不是三十万白银，怎么会多了一万银子？”

　　司马云轩嘴角一笑，解释道：“这是给外头的词，以前发生过这种事，内外勾结，那个户部大臣聪明，知白银失劫数量，拿着库房官银充数，来了个瞒天过海，撇清关系，银子追回以为事完了，没有多想，最后他们分赃不均被人抖了，才将这背后之人绳之以法，那批官银实际上只有二十九万。”

　　司马雪儿干笑一声，“原来如此，哥哥真聪明。”转而嬉皮笑脸道：“最近我想出去玩，您看……”

　　司马云轩鄙夷瞥了她一眼，从腰间抽出一块令牌递到她手中，轻语道：“早点回来，父王那边同意的，不准去赌场。”

　　司马雪儿俏皮道：“得令！我找五凌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