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思索片刻，“那日训了她，她起身时突然晕厥，她后脑旧伤似乎复发了，眼睛暂时失明，母后，我同陛下怕您担心，所方才如此说辞。”只是语刚落，门外奴婢说道：“参见国主！公主！”
司马雪儿跟在其父亲的身后，双膝跪地行礼，“参见祖母。”
“风寒好些了吗？”太后轻挥袖意会珊珊闭口。
司马雪儿微笑说道：“前几日喝了药而今已经痊愈，多谢祖母关心。”语落后感到有些不对劲，看到自家母亲眼神有三分担忧。
“司马雪儿，你的母后说你患眼疾，好得真快。”司马玉蝶淡淡说道。
司马雪儿轻描淡写说道：“姑姑，说那个，那是陈年旧疾，血块压到脑后，便暂时失明，休息几日散了便无事，一桩小事不提好。”
司马玉蝶闻言不禁一惊， “这叫小事？！”
司马雪儿说道：“这事它也不大吧，需要整人尽皆知吗？再者问起追溯源头还要是许青萍的错呢。”
“雪儿，少贫嘴，许青萍之事的确有不对的地方。”玉龙说道。
司马雪儿道： “我当日可能言语不当，既然为我师，学生有错，老师难辞其咎，不曾有人告知我上书院的时辰，您用手指掰了掰，我也就上过三四年书院，真的那么久的事我真不记得。”
说着说着不由凑近自家父皇的身边，继续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者我习惯一个人在那里看，她教她的，我看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她非要说我，这叫吃饱撑着的，挑事？！”
“还有她不分青红皂白，上来要罚我，理论几句，她先威胁我，她先的，没道理我不能还口的，好比别人打一拳我，我肯定还手的……”语落后发现众人目光望向自己，下意识默然收口，暗暗退回到刚才的位置。
“无旁人的时候，你就如此同父皇说话是吗？”太后问道。
司马雪儿默然不语。
“不答话也是很无礼的，宫中基本礼仪你学过，你父皇母后宠你，不代表如此，纵使心里不乐意，终归你父皇母后都是为你好，一国公主理当作为表率，既当不了表率，亦不要领头公然捣蛋。”
司马雪儿只得低头应和，“祖母教诲我铭记于心。”
“你身子刚好，起身坐吧。”太后道。
司马雪儿轻声应和。
“等下司马雅娴来了，看下人家怎么做，学着点……”司马云轩压低声音对着自家妹妹说道。
司马雪儿回应道：“不……学……”
司马云轩道： “方才听闻母后惹了祖母不悦，是因你的事，有些事父皇都保不了你………”
司马雪儿道：“父皇非拉着我过来，他教我那么说，招谁惹谁了……”
司马云轩道： “你忘了，今日是十五，必须过来用膳的……”
司马雪儿轻叹一声，“哥，我能记得我自己是谁，就不错了……”
司马云轩道： “你近来真的很放肆……以前中规中矩……”
司马雪儿道：“装累了……现在不装……”
司马云轩道： “等下用膳规矩点………”
司马雪儿不情愿应和一声，抬高眸子看见自家父亲望着他们俩，她轻瞥了一眼，之后挪开目光。
“你……真的……”司马云轩道。
“我……这个人特爱……记仇……”司马雪儿微声道。
远处坐着司马雅娴似乎发现了两人异样，凑近太后耳畔轻声说道：“祖母，表妹好像跟表哥吵架了……”
太后听言目光望向他们俩，司马云轩和司马雪儿面无表情正站着，司马云轩假意不经意抬高眸子，微笑问道：“祖母，有事吗？”
“和雪儿一同过来说说话。”太后轻声道。
两人恭敬应和，“是。”
司马雪儿正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司马云轩也只是随意回了几句，大多都是司马雅娴在同太后讲话。
太后问道：“司马雪儿，方才话不是挺多的，现今怎么一句也不说了呢。”
司马雪儿苦笑，支支吾吾道：“祖母……你们讲得我……我听不懂呀……苏绣锦蜀，琴艺诗书……”
司马雅娴对着司马雪儿莞尔一笑说道： “表妹，下回教你，苏绣挺好学的。”
司马雪儿嘴角处微微抖一下，“谢谢，握剑的手拿不了针。”
“那学琴，那个也好学。”司马雅娴道。
司马雪儿道：“琴呀，我略懂几分，不用麻烦表姐教了。”
“略懂几分就是不太会了，东西还是学精些好，我不怕麻烦的。”司马雅娴苦心婆心道。
司马玉蝶道： “雅儿的琴艺？宫里数一数二的，看样子司马雪儿似乎不太愿意学得样子，还是依旧喜欢射箭骑马那些吗。”
司马雪儿道： “啊？姑姑。”开始半酸起来，“宫里数一数二的，出了宫门，能排第几了，我怕表姐教不了，还不够格呢。”
司马雅娴略带几分委屈，“表妹，你不学便不学，为何如此说话……”
司马雪儿突然站起身，走到司马雅娴面前，神情严肃开始训斥道：“我说过不会了吗？都不会走，就学人家跑，连师都没有出，还要教人！出了宫门，你啥都不是！”一字一言说得异常清楚。
司马雅娴目光微炬，手指暗暗握紧。
司马云轩连使了几个眼神给司马雪儿，司马雪儿见状，“就你们惯她。”顿了顿对着司马雅娴淡淡道：“京城东北有个清风楼，清风楼内正厅有个榜从左数第四排底下倒数五位，那是我。”
司马雅娴神情诧异，“你说笑的吧，清风楼那是全国前五十的艺师……”
清风楼楚国艺师集聚之地。
司马雪儿带着几分俏皮说道：“前年那个第五十没来，我好运捡了个名。”
“司马雪儿，莫信口开河。”玉龙说道。
司马雪儿摸索自己的腰间，将掏出一块紫色的小玉牌，“您看，我有玉令。”
司马云轩凑近她的身旁，司马雪儿索性递给自家哥哥，“字有点小，这样看得清。”
司马云轩瞧了几眼，读道：“青……竹，第十届清风楼琴音榜特制。”
司马雪儿微仰头微笑看着司马雅娴，司马雅娴起身对着司马雪儿强笑说道：“我老师是前二十，今年参个，若等下名字排在表妹前面，那就不好意思了。”
司马雪儿手抵下巴，假意思索下，“前二十我记得……好像叫楼冬儿是吗。”
司马雅娴轻声应和，脸上略带少许得意。
司马雪儿淡然说道：“她看到我呢，还要管我叫声前辈。”顿了顿后，“对了，榜上位列前四都是今年的评审，她们呢，算起来是我半个朋友，表姐若有参，告知我，去打声招呼。”
“我不需要，走这些后门路子！”司马雅娴道。
司马雪儿道：“我让她们把你……刷了！还有你老师！今年前五十都不会有！”语落后司马雅娴的敢怒却不敢言，“你！”
“司马雪儿你也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司马雪儿反问道：“姑姑，上回玉簪之事，表姐仗势，她就不过分吗？”
玉龙声音低沉唤道：“司马雪儿……事已过，再如此说话，等下就是板子的事。”
司马雪儿闻言微鼓了鼓双颊，蓦然收口把到嘴边吞了回去，“是……”
司马雅娴暗暗嘴角微翘，司马雪儿提醒道：“表姐，那个算江湖事，只要不犯国法，他们管不到的……”
只不过语毕后，玉龙道：“司马雪儿，你这两个月不许出宫，三年一届清风楼琴音大赛是这个月半开始到下个月半结束。”
司马雪儿依旧颔首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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