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这样是救了他,但是魏无羡还是忍不住道,“不过你为什么要拎我领子啊!你拉着我不行吗?这样我好不舒服啊!”
他和那名蓝氏弟子,好歹也是两个大男人,竟然被蓝忘机就这么一手拎着一个浮于半空,魏无羡皱着一张脸悄悄瞥了蓝忘机面上一眼。
白衣少女面色如常,仿佛手里拎着的不是两个百来斤的大汉,而是两只乱扑的野山鸡。
江澄呵斥道,“魏无羡,你还好意思说。”被一个姑娘救了,男人的尊严呢?
“闭嘴!我和二姐姐说话,你个不长眼的插嘴作甚!”魏无羡脸色一变,用更大的声音怒回去。
拎着衣领的手猛力一提,他目瞪口呆,却发现拎着他衣领的手臂随后紧紧箍在他腰间,鼻尖是柔软的玉兰香。
“别乱动。”蓝忘机紧紧抱住他,轻声道。
魏无羡陷入诡异的沉默,再次对自己能否将人娶回去产生深刻的怀疑。
魏无羡坐在另一条船,看着蓝忘机有些低落的眉眼,眉头一皱,转头打量一下周围,心下微动。
“姐姐,你这个枇杷怎么卖呀?”
蓝忘机听见动静,学生望去看见魏无羡三言两语就哄得卖琵琶的女子面色泛红,将一筐枇杷尽数给他,烦闷移开眼。果然还是欠教训。
“蓝二姐姐,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全部给江澄了哦。“魏无羡抿抿嘴委屈,委屈地耸拉头,抱着篮子转身离开,一眨眼就被人揪住衣服下摆。二姐姐肯定吃醋了。
“你剥给我,我就要。”
他狡猾一笑,回头望去,蓝忘机静静望着河水,就是不肯看他一眼。
魏无羡瞬间心软成一滩水,我才不会去逗别的什么姑娘呢,要逗也是去逗那只兔子精呀!
水行渊一事的幕后黑手,仙门百家都心知肚明,岐山温氏蛮横多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魏无羡也希望温家。不要做任何伤害云深不知处和蓝忘机的事,不然他不会放过温家的。
他搓了搓被刀身磨蹭的有些泛红的手指,捧着一只白玉簪,想着把它轻轻插入那乌发间的模样,温柔的笑了笑,玉簪仔细收在怀里,从窗户翻身而出,脚下不停走到静室。
阳光正好,惠风和畅。蓝忘机给自己斟了一壶茶,捧着一卷书斜卧玉兰树下的小榻,眼珠忍不住打架,下午还要去找兄长议事,便虚虚磕了眼养神。
魏无羡戛然止步,树下白衣人似雪衣衫散了一榻,青丝如墨,只留下抹额层层掩映发间,随微风扬起小小弧度,极长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层阴影,蓝忘机好像睡得很熟,呼吸绵长清浅,连一朵玉兰花瓣掉落发间也浑然不知。
少年呆呆低下头,心头乱撞,摸了摸胸口白玉簪,任午后轻柔的风和玉兰香吹散无边思绪。
我只是帮她把花折下来,什么也不干魏无羡这么自我安慰道。
最后,魏无羡还是忍不住俯身轻轻在脸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在最美好的年岁与心上人那儿偷得一吻,也算是此生圆满,谁料一个屁暴露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