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动

Y大的某棵古树下，文竹和墨研吃着晚饭。

“Joanna,怎么样了?”

“叫谁Joanna呢?那是你叫的吗?”这个叫法可是文竹的专属，不是什么人随便都可以叫的，特别还是在他面前：“叫锦瑟或者是Joan就可以了。”

“真是奇怪，Joan和Joanna不是一样。用得着那么计较吗?”

“No,no,no.你不觉得Joanna要比Joan更可爱点吗?就像Tom,Tommy.Jim,Jimmy.Pop,Poppy.”

“她又不是你女儿，干嘛叫成这样？”

“她当然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Joanna.”

“这个名字是你取的吧?”

“嗯？我贫啥权利？”

“她叫锦瑟，如果是她的英文外教取的名字，那应该更接近她的中文读音，jeans。”墨研饶有兴致地看着文竹，说：“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更在意名字的字面意思Joanna,上帝的恩赐。”

“瞎说啥呢？这只是你的妄自推断，我为啥非得给她取名？”

“你对她一见钟情了?”

文竹辩解道：“我没对她一见钟情，只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喊了Ofinam.我脑子一热就给她取名了。”

“你果然还很执着那个故事。你喜欢她？”

“她那么可爱，圆嘟嘟的，长得粉嫩粉嫩的；勤劳又能干，家务活全包，一有空就兼职打工。人又好，待人客气又礼貌，和她在一起久了，你也会喜欢她的。”

“她那么乖，当然讨喜。可我说的是会心动的那种喜欢。”墨研有点好奇又着急，也不知道文竹是真傻还是假傻。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有心动。后来，为她送行的时候，她突然回头抱了我一下，心有动了那么一下下，不过亨昂说那是没睡好，受到惊吓。所以心脏衰竭。”

“这种事情怎么能问亨昂呢？”

“亨昂是个大情圣，情史丰富。我不问他问谁?”

“我啊。”

“你？我才不要呢。你，生是文甜的人，死是文甜的鬼，誓死效忠于她，决不对她说谎。要是跟你说，你会一字不差地告诉她。和你说就是作死的节奏。”文竹的小嘴翘起小嘴，表示不信任。

“你都知道亨昂是大情圣，女朋友换得比衣服还快，他有过心动的感觉吗?”

“你有啊?”文竹真心好奇，他可从没听说这事。

“当然有啊，因为我和你姐是真爱。”墨研闭上眼，回忆甜蜜的过去，对文竹言传身教：“心动呢，是不分时间地点和年龄的，就是那么一瞬间，你觉得心有种特别的感觉，好像你遇到了对的人。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5岁时，文甜在涧边帮我捡风筝的时候，心突然动了一下，觉得能被文甜喜欢是一件特别棒的事情。第二次是16岁的春天，文甜拉着我去看她参加的演讲比赛。获得优胜后，我们一起散步回家。她的因为紧张，她的手心都是汗。因为获奖，所以脸上有盖不住的喜悦。一阵风吹过，她柔顺的秀随之舞动。那一刻，我的心又动了一下，感觉喜欢文甜是一件幸福的事，我们的爱就春天像刚抽芽的柳絮，在风的祝福下，悄悄成长。第三次是18岁那年的寒假，文甜三更半夜的爬窗进我的公寓，哭着对我说，她要去法国，圣诞节也没办法陪我过了。估计整个寒假都不能见到我了。她在我怀里哭成泪人。那一刻，我的心跳的很厉害，还有点伤心，感觉好像会再也见不着面了。那时起，我就告诉我自己，这种感觉是真实的，命中注定，文甜就是我注定要爱一辈子的人。在一起后，就连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都会扑通扑通狂跳。”

文竹立刻吐槽：“看她熟睡的样子，会小鹿乱撞不是心动，是你动了歪念，你的大脑正在拯救你的潜意识，耗掉了太多能量。”文竹拖腮，叹了口气，说：“我还不知道你俩有这么多腻歪的事。我还以为文甜就和雅兰一样，一直在单相思，只是时间久了，也就凑合了。”

“这种事怎么能凑合？要是没感觉就别相互耽误。不过，雅兰倒追你六年了，你还真一点都不心动。”

“那哪算得上倒追，那压根就是姐姐她傲娇了，诱惑着我追她，只是我天生对她免疫。”文竹一想到雅兰就特无奈。拒绝她都不止一次，还不死心。跟她在一起还不如蒙头睡大觉呢。别说六年了，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对她感冒吧。

墨研紧忙追问：“那锦瑟呢?有感觉吗?”

感觉嘛，挺特别的。有时候觉得她很神秘，很陌生，对她很好奇，总不知道她掖着藏着什么秘密，感觉她明明不开心，还有硬撑着傻笑，对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感。有时候又觉得很亲近，很投缘，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她很会安慰人，感觉很贴心。真心笑出来的时候，美到醉人。可大部分时候都很警惕，敷衍人的僵笑。感觉是有，但没到情人的份，只是作为朋友想关心和了解她更多。

“对不起。”

“干嘛？这么莫名其妙。”

“没干嘛，临别前，锦瑟让我跟你说的就这多了。”文竹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他走了一小段距离后，锦瑟就从后面追上，说：“对了，如果你有遇到墨研前辈，请你帮跟他说声‘对不起’刚才突然涌出的泪水可能把他吓坏了。对此深感抱歉。”

墨研抱怨道“不用了，我稳得很，没那么容易坏。替人道歉也不得客气点，真没诚意。要是惹我不开心，我不小心在你姐面前说漏嘴，再经她那么威逼利诱，你就玩完了。”

“告诉你这么多，终究是个祸害。”文竹攒紧拳头，拿捏力度，在墨研比划着。

“想灭口，不怕你姐守活寡。”墨研依旧一脸嚣张地说：“来个卡哇伊的就饶了你。”

文竹跪坐在地，向墨研行一深礼，一脸柔弱并用很嗲地声音道：“すみません。（对不起。）”

……

“呵呵…”

“还笑？”

“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