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此时一身风尘仆仆,看着齐暄这幅样子,伸手想要去扶,看着齐暄恍惚的样子,伸出的手又顿在了半空。
“暄儿,你节哀顺变,乔眠那丫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走了我也很难过,但是斯人已逝,生者不可追啊。”药老苦口婆心的说道。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娘当年离奇死亡,我只知道齐帝在其中动了手脚,但是苦于没有证据,白丞相白宦又忙于争权夺利,也没有给你娘翻案。”
“如今,你已经成了大齐的太子,你可以为你娘翻案了啊!让你娘能够沉冤得雪,洗刷这些年的污蔑和屈辱!”
药老说着说着,神色忍不住露出丝丝喜意。
而齐暄,回神后,眸子望着面露希冀的药老,内心突然升起一股深切的憎怨。
为什么?
乔乔去世,为什么药老还能如此欣喜?就为了那个蛇蝎心肠、不知廉耻的大齐皇贵妃,他所谓的爱子心切的母后!?
齐暄想起来这几日他派人查出来的东西,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他的母后和敌国丞相暗通款曲,珠胎暗结,意图混淆大齐皇室血脉。
而他的母后,从小到大,从来没给过他一丝丝温情,整日在人前一副慈母情深,人后对他羞辱打骂,认为他是一个孽种。
十七年,整整十七年,自从他记事起,满脑子充斥着的,全都是他的母后和白丞相白宦的腌臜事,枉顾人伦纲常!
“沉冤得雪?呵,哈哈,哪里来的冤情?药老啊药老,你活了大半辈子,却活了一个糊涂哈哈哈!”
药老被齐暄这一笑弄蒙了,疑惑的看着齐暄:“暄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暄眼眶猩红,满怀恶意的看着药老,殷红如血的唇瓣轻轻上扬,吐露出一个惊天肮脏的秘密。
“我不是齐帝的孩子,你猜,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呢?”
药老闻言微愣,随即眼眶猛地瞪大,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你说的是……”
“哈,当然是你的得意弟子白宦,当今大魏白丞相啊!当年和你的二徒弟白忆,也就是我娘,大齐皇贵妃,暗通款曲,珠胎暗结,生下了我,呵呵。”
“不可能!”药老不可置信地喊道,往日的仙风道骨、淡定从容消失殆尽,眼中带茫然震惊。
齐暄看着这样的药老,不知道怎的,心中忍不住无比的畅快,继续说道:“怎么不可能?你记不记得我还有个妹妹,说是早夭了,白忆是这么跟你说的吧?”
药老隐隐约约猜到了齐暄要说什么,忍不住想要制止,但是齐暄不会给他逃避的机会,他就是要让药老看看,他心心念念护着的徒弟,是个什么货色!
“我的妹妹是齐帝的亲生孩子,刚出生就被你的好徒弟白忆掐死在了襁褓之中,我去阻止,却被白忆关进了暗室里饿了三天三夜。”
“白忆和白宦,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却如此上心。”顿了顿,齐暄忽然说道:“那乔眠呢?我的乔乔对你好的没话说,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