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7 小猎人

“小野……到这里来，”赦勒将小野领到一个角落里，太阳已经落下，天空中飘起毛毛细雪，但风依然猛烈，“来，这里，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赦勒哥，非要到这里来说，这儿这么冷的。”

“这两天都走过来了，还怕冷？”

“冷是不怕，就是老搞这么神秘的，实在有点难为人。”

“好吧，说正事，有些事情我还是得单独跟你讲，毕竟这是我们的家事。”

“所以，到底是什么？”

“我怀疑，你二哥的事情，可能和帝印有关。你听到洗月说的了吗？帝印的确镇压着某种邪祟之物，我估计，在帝印离开后，那里面的邪祟跑了出来，很可能，影响了你二哥，所以才有了……”

“哥，这可不是小事，你能确定吗？”

“他的实力突然在事发前猛增，肯定是因为这个。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了，况且我们可以找到帝印，再把它封起来啊……”

“哥，这真的是最好的打算吗？”

“这个……如果他能原谅我……”

“哥……”

“算了，不说了，总之，这件事多多少少和帝印肯定是有联系的，我现在就只知道这么个情况……”

“哥，你很自责吗？”

“小野……”

“没关系的，别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哥，这件事错不在你，当然，我当然希望我们这个千疮百孔的家能破镜重圆，我理解。哥，我谢谢你四年来的照顾，但我也希望，你能照顾好你自己，你没有错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至于这些事我们可以再做打算，先回去吧……”

虽然雪花纷纷，夜空依然澄澈。柔软的雪花从天空飞向大地，穿过冰凉的空气，掩埋了又一个白日，只等待朝阳再次升起。

结束了今天，还有明天，随着日光东升，一切又迎来新生。赦勒起的很早，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睡了没，今天的太阳很明媚，他打开窗户透了透风，也顺便让清寒的风叫醒这几个小伙子。

几个人都起床后，只有洗月还迷迷糊糊地没醒，外面挺冷，就留他们两个姑娘在房里，其他人都出去了。

“小野、梭佩、沃西，你们仨就在城里转转，集市和码头都可以去看看，早点回来啊。”赦勒向三人说道，“我自己有计划，你们不用管我。”

“好！”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赦勒单独离开后，三人便展开了自由探索。

“好吧，现在我们应该去哪儿？”对于选择困难的沃西来说，他做不了决定，只能听别人的想法了。

“小野……”梭佩见小野没反应，便摇了摇他，“嘿，小野，你有主意吗？”

“这个嘛……得看你们愿不愿意了。”

“你说嘛。”梭佩有点等不及了。

“真的，那我说了啊。”小野清了清嗓子，“去这几个地方也没太大意思对吧，不如我们……去猎人公社看看怎么样？”

“真的？”两人听见先是一惊，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也行，走吧。”

三人走到瑞朗西城，公社就在这里。登上不远处一个小高塔便能看清他的全貌。这是一个很大的建筑群。石基的主楼上挂着兽皮制成的墙围，棕黑不一，以及大大的箭靶和象征着冰河狼猎人勇敢善战的兽头，那颗兽头真是大，估计有记载最大的冰河狼头了。

里面有一块很大的空地，上面的雪并没有怎么打理，只是简单地被扫成数堆。在中心旁有一个很高的风车，风车扇叶由淡棕色的木板和麻布制成，风车下的一片布棚旁晾晒着一大片兽皮和晾肉（注意没有进行腌制）。隐约能看到空地上有许多人在活动。

空地后是一座仅次于主楼大小的木楼，墙壁上的漆掉的很厉害，楼檐上吊着白绿相间的条纹麻布，一些边缘处刷上了很少见的黄漆，是极北之地少有的华丽木质建筑。在后面还有几栋小楼，在之后就是普通居民楼了。

“看起来还蛮大的，”小野向外望去，“下面挺热闹的，要不去看看？”

“走啊~”

走到公社外围，外面排满了人。“这是在干嘛？”梭佩一脸茫然地问道。

“诶，看那里，墙上，”小野指着墙上一则公告，“嗯，这字有点丑……这上面是：为了维持瑞朗城正常秩序及瑞朗城居民不收野兽侵害，猎人公社将保持数百年以来的传统，在每年初秋对学员进行扩增并培养，通过规定考核并成绩优异者，将有资格成为公社的一员，并被给予保护城市和居民的义务。”

“原来是招生啊，‘有资格’‘被给予’……这木板上就几十个字，口气倒是不小，”沃西盘着手臂，“看来这个‘猎人公社’在瑞朗的势力很大啊。”

“毕竟好几百年啊，不过对我们来说也就是看热闹而已啦。看这些挤破了头也要进的小伙子们，估计也就十来岁，要论实力啊，我能肯定没一个人能打得过我们小野。”

“行了，梭佩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没有形元我打得过谁？不好说吧，大家都是同龄人，一个二个都比我壮实，不露形元谁打不过我？”

“别贬低自己嘛，既然身体能扛得住形元，难道你的身体素质还不行？”

“别这样说嘛，梭佩哥，我去跟他们打什么嘛，你说的，就看热闹。”

“行，”梭佩看了看木板，“哟，下面还有一段话：普通居民可以进入特定区域进行参观。这招生还专门划块地给人看热闹啊，难怪刚才看到那么多人往那边走。”

“毕竟这么大的势力呢，人家都说了，百年的传统，”沃西紧了紧背包，“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看到些更有趣的东西。”

三人走进了大楼，里面的风景与外面大相径庭，金灿灿的金属吊顶上点满了蜡烛，天花板的木质很细腻。大厅四周很难得的有些绿植，石墙壁由竖长的淡色杉木钉贴成木板墙，墙壁上挂着熟铁的吊灯，一些地方铺了兽皮。大厅两旁有楼梯，入口分别被挡在两根大柱子后。

一些穿着兽皮衣的人员正在对报名者进行登记和引导，另外的人则为来看热闹的人群指路。小野几人随着人群进入到里面大空地的外围，虽然距离考核场地还有些距离，但依然能清晰地看见。

沃西抽出了腰间的收筒试望远镜，“让我看看，好家伙，这儿人还真不少，大概已有近百人吧。”

“看到什么了？还不知道规矩呢，”小野结果望远镜，“我看看，大概是格斗之类的吧，应该还有射击，总之先看看再说喽。”

看了一整天的选拔，激烈而高危的格斗、射击，以及无比严苛但简单粗暴的规则，无一不令人替参选者捏一把冷汗。这一下午的热闹可不白看，这也是小野这些“外族人”了解这里文化的第一步。

走出会场，“这几百个人里最多只能选出三四十人，没想到这个边塞城市还有这么大的竞争压力，”梭佩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号嘴一边说着话，“你们看到没，那最后一百多人的大乱斗打得多激烈啊。”

“行了，你就知道‘将你毕生的勇气融入明亮的号角声中’，你在不去找个姑娘对她吹呢？。”沃西阴阳怪气说话的风格倒是挺讨人喜欢的。

“行行行了，沃西，你就别取笑他了，”小野转过头来，“欸对啊，梭佩，你今年都二十了，有没有考虑找个姑娘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野！沃西！你们俩够了没，我们今天就是来看热闹的！”

“行行行，看热闹的，看热闹的！”沃西是在是架不住这个哥哥，“不过，你也到年龄的，也是时候了，总不能像我们赦勒哥一样单身到现在吧，都快三十七了。”

“说的也是，不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小野望着前面，忽然愣住了，“看前面。”

门口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青年小伙子被踹了出来，似乎是刚才的落选者。栽在地上的小狼被小野立刻扶起，只见他一脸狼狈。

“嗯……谢谢啊，外地人……”小狼一手拍开小野。

“这不是，输了……”

“哼！他们作弊，那个家伙用暗器射我，我差点就被抬出来了！”

“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呵，既然我俩在这里认识，就说明咱俩有缘分，叫我芒笛就行，我可是未来极北之地最伟大的猎人呢！这次没进公社，完全就是一次失……（滔滔不绝）”

小野倒是在一旁就看着这个小伙子，一时间感到万分尴尬，这不就是几年前的自己吗？真是渗得慌，也没想过自己和洗月初见时的那副模样到底有多……况且这还是大街上，和这么一个人说话，还讲得这么大声{好小子我还要我等你给老子台阶下}。倒是这个小伙子，也似乎没什么太复杂的背景，听他说起来应该就是一个普通的居民吧，如果能顺利进入该多好。

“呃，说了那么多，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小野，”小野伸出手，“后面这两位是我好兄弟，沃西，梭佩。”

“你们来极北之地干什么啊？该不会就是来看热闹的吧。算了，也不可能，看起来你好像有点本事嘛。”

“说笑了，我可没什么本事。”

“不，不不不，你有刀。”

“这很正常吧，来这个地方的人不都要带点武器吗？”

芒笛凑近了点，小声说道：“你们不是从码头过来的，而是走城外的森林，对吧？”

“这你都知道？”

“我天天在码头打工，所有船和客商多少人什么样子我都记得住，在我的印象里，我是第一次看到你们，所以肯定是森林那边来的，每年都会有差不多十几个猎人还有几十个普通市民死在森林里，你们能从那里活着过来，肯定不是一般人！”

“或许只是我们的枪多几把呢？”

“不会错的！你要是不给我露一手，我就赖着你不走了！”芒笛抓住小野的手臂，“我知道你行的，就，就……”

“行行行，过来，看好了哦，”小野伸出右手，摘下手套，打了个响指，瞬间闪出星星火花，手心燃出一团白火，但小野很快抓了抓手，将火熄灭，“看到了吧……”

“你你你你你你……”芒笛一脸惊讶，“这这这是，形元吗？传说中的形元？”

“嘘——小声点，我希望还有这事别传出去。不过其实，这儿不是什么神奇事，更没有你说的传说中的那么玄乎。”

“我的天！我就知道你不是正常人，啊……啊不对，是……不一般，啊……你能教我吗？。”

“行了行了，你也别缠着我了，先让我回去吧，很高兴交了你这个朋友，不过时间真的不早了……”

“没事的，还早呢，你就教教我嘛，有了这个，我害怕他那几个玩儿阴招的小贼吗？你就……”

“我们得先回去了……你留个地址如何？”

“行啊，我就住在西城的冰河巷里，你到那一打听我就知道了，我对这儿熟，有什么事情找我，我随叫随到。”

看着这个“精神小伙”蹦蹦跳跳地离开，仿佛忘记了考试的事情，小野微微一笑。

“都走了吧，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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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故事第四条分线开始了，我本来想在中考前把第一乐章写完，现在看来字数比我想象得多得多。

这里每一个角色我都安排好了一定的特殊事件，当然有些可能会有点……抱歉我写不出太刀的东西，正常还是比较正常的。

还是希望读者们多多支持一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