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5）

　　第五章。

　　天气格外的好，暖阳高照，碧空万里。

　　她一路开车回了孟家，孟宴臣的车停在门口。

　　她才进家门就察觉气氛不太一样，孟宴臣坐在餐厅里的大理石桌旁低头吃面。

　　听见开门声，孟宴臣往这头瞥了一眼。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秒，又平淡地收回去。

　　她低头脱着鞋子，心下一阵搜索，猛然想起今天是孟宴臣的生日。

　　她忘了。

　　一抬眼又见孟宴臣低头喝汤时拿眼角看了她一下，眼神依旧平淡无痕。

　　这么多年，他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

　　他和她一模一样，内心压抑到何种程度，表面也看不出一丝波澜。

　　她换了拖鞋走去餐厅，在孟宴臣对面坐下。

　　孟宴臣一会儿得去上班，吃完寿面就上楼去收拾了。

　　她也上楼，走去他房间敲门。

　　“进来。”

　　她推门进去，孟宴臣站在落地镜前穿衣，他已换好一件黑色衬衫，正在系袖扣。

　　或许是因为黑衬衫黑长裤，显得他身形格外颀长，脸色也格外清冷。

　　她原地站了几秒，说了一句，

　　“生日快乐，心想事成。”

　　孟宴臣没有接话，反问，“心想事成，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她扶着门沿。

　　他对着镜子理衬衣领，居然慢慢地笑出一声。

　　她的手轻轻一推，才拉开的门，又被他紧紧阖上。

　　“你干什么？”

　　她回头看他。

　　孟宴臣低头看她，“你说呢？”

　　她不说话。

　　这话说完，房间里有好几秒的寂静。

　　孟宴臣没看她，他低着头在整理袖口。他穿衣服向来一丝不苟，任何细节都不放过——衬衫袖口、薄衫袖口、大衣袖口，一层一层理好。

　　终于，他说，“我要你。”

　　孟宴臣一字一句，说，“只想要你。”

　　她顿感荒谬至极。

　　“想要你。”他迅速而冷静地回答，“我想要，你一直陪着我。”

　　她压低声音，“你说的什么话。”

　　“不明白。”孟宴臣唇角弯一下，淡淡说，“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真心。”

　　她下颌紧绷。

　　她不是不谙世事活在梦幻里的小女孩，也不是追求柏拉图精神恋爱的小姑娘。

　　她怎么会不明白，是不愿去想，更不愿让孟宴臣看出来。

　　她淡淡一笑便恍如没听见这番话，转而说，

　　“我是你的妹妹。”

　　至亲之人，互相伤害起来，都是一击致命的。

　　孟宴臣听着她的话，身形顿了顿，才抽开手表柜，从里头挑出一块腕表戴在手上，他低头扣着腕带，唇边有一丝淡到没有的涩，

　　“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这辈子我再也——”后边的话就那样断得了无痕迹了。

　　她狠狠一怔。

　　“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

　　他摇了摇头，没说下去，仿佛后果苦得会叫他从此失去声音。

　　“我接受不了，你嫁给别人的现实。不行！”

　　孟宴臣扣上腕表，拉好袖子，转头看她。

　　她仰望着他，清楚地看着他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凄凉和愤怒。

　　他大步上前，握住她的肩头。

　　炙热的大掌触及她柔软的肌肤，哪里曾是禁忌的不可触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