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缓慢而温柔的洇开，冬天的雪落在身上融入心底。

无法抵抗挣脱，踉踉跄跄差点没站稳脚跟，沈西默一个旋身被人毫无防备甩进了里屋。

衣服松垮，气息难平，这个模样真是好生狼狈不堪。

关门声震耳欲聋，屋里的确是比外面暖和多了，就是可惜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沈西默放松片刻。

待他缓过劲儿有胆量微微抬眸。

还未来得及张口说话，一把用力过猛的拽拉就将两人的距离重新靠近，拳头之隔身体相抵，四目对视，再贴近一些好似还能听闻彼此之间的呼吸及心跳。

林杉压制着一股较为强烈的疯劲，目光一刻也不曾挪动。

“沈西默，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回答问题，他该怎么完美而理智地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呢……

眸光有了闪躲，张口结舌，也不难猜不过是那几个暂时不能说给他听的字罢了。

“林杉，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喜欢用这种强迫人的方式。不过，能先松手再说话吗？有点疼儿。”

这回沈西默算是触到硬板顽石了。

五年后的林杉脾气桀骜难顺，哪里是他随便开口两句话就能敷衍应付的。

“好了，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这下可以了吧！”

“……沈西默，骗人好玩吗？当初想走就走，现在想回就回，还是说我在你心里从来都是不值一提。”

开玩笑的话止于嘴角，沈西默手上未痊愈的伤口很疼，血在漫溢，可林杉的话却让他更加的疼入骨髓。

不是的，林杉从来都不是什么可有可无，不值一提的存在。

在沈西默心里，任风行了几万里，而林杉是他最后一个想回到想留在想停泊于锦城的重要理由。

眼见沈西默一语不发，林杉突然咧嘴付之一笑。

“哼！也是，我算是什么东西，还妄想在你心里和那个人相提并论，简直就是自讨没趣可笑至极。”

“林杉，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人？”

尽量隐忍手上伤口处犹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沈西默的确不明白，不明白他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而林杉亦未终止话题，再贴近，越发强势咄咄逼人。

“怎么？开始装听不明白了，那我不介意再说的更简单明确一点。

……整整消失五年，现在却突然出现，你不就是为了他才会回来的吗？连喝醉酒后嘴里念的都是你的名字，沈西默，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毫不费力轻轻松松就能让人围着你团团转。”

“林杉，你误会了，我回来的理由不是你想的那样。

”

“误会？你都和梁一衡见过面了还在狡辩说是我误会了，难道非要我逮个正着才不算是误会吗。”

……闭眼倒吸一口气，手腕处实在是被拽握得生疼泛红，低沉垂首头发遮蔽了那双淡然处之的眼睛，耳畔鄙夷耻笑终究未停，可那也只能干受着，沈西默现在是连半点反驳的气力也拿不出来了。

“没话说了吧！你这个人就是满口谎言，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