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到了咸福宫。
就见赵公公老老实实在大殿外跪着。
“怎么了?你急匆匆让人叫朕过来?”皇帝扶着正要行礼的温荟,问道。
温荟起身时,跟皇帝身后的进保对视了一下。她很快收回眼神,浅笑着说道:“赵公公说自己做错了事,罪有应得,等皇上定夺。”
皇帝看向赵公公。
“你仔细说说,犯了什么错?”
“奴才一时起了贪念,私自收了一些银两。”赵公公朝皇帝磕了头,“奴才知错,请皇上责罚。”
“爱妃,你觉得朕该如何罚他?”皇帝问温荟。
“皇上,要臣妾看,不如就罚赵公公俸禄吧。若真的去打五十大棍,实在太重了。大阿哥刚过世,宫里见不得血啊。”温荟说道。
“那就依你所言吧,罚你半年俸禄。回去当差吧。”皇帝对赵公公说道。
“多谢皇上开恩。”赵公公连连磕头。
“奴才告退。”
赵公公起来,因为跪得腿发麻,一瘸一拐地走了。
“师傅,您真是这个!”见赵公公安然无恙回来,小太监佩服地朝他竖起大拇指。
“在宫里,谁得宠,谁的话就好使。”赵公公略显得意地说道。
“宣妃既帮了我,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师傅说的是。”
……
咸福宫。
“小厨房炖了莲子燕窝羹,皇上要不要尝尝?臣妾听说皇上这些天都没怎么好好用膳,心里有些担心。”
温荟说着给了杏雨一个眼神,杏雨就去了小厨房。
“永璜没了,朕实在吃不下。”皇帝叹了一口气。
“皇上节哀。臣妾自然明白皇上心中之痛,但无论如何身子最要紧。”温荟满眼都是担忧,“若因此伤了身,大阿哥也会难过的。”
“而且,王府里的福晋跟两个小皇孙,皇上也要为他们安排一番。臣妾想着大福晋一个女子,没了丈夫,定然悲痛万分,可她又要忍着悲痛,照顾孩子,管理王府,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臣妾也是心疼她。皇上,不如赐大福晋一个恩典。”
大福晋是出了名的贤惠,皇帝亲自给大阿哥挑的福晋,自然是满意的。
“定亲王福晋,素有贤名,赐银千两,米千斛。其子绵德封为世子,待成年后,承袭定亲王爵位。”皇帝下了旨。
“温荟,你总是先想着别人,也不为自己求。”
“皇上宠爱臣妾,就足够了,别无他求。臣妾为大福晋求,不过是同为女子,臣妾能明白大福晋有多不容易。”温荟眼中含了泪。
“皇上,臣妾失态了。”温荟立马低头,用帕子擦拭眼泪,“皇上莫怪罪。”
“朕怪罪你做什么?”皇上轻轻握住温荟的手,“朕知道你良善,只是仔细眼睛。”
“那皇上快用些莲子燕窝羹。”
皇帝失笑:“好。”
温荟给皇帝舀了一碗,皇帝接过就吃了起来。
皇帝又在咸福宫坐了一会儿,就先离开了。
不过,皇帝刚回养心殿,就让进保送了一对青瓷觚过去。
内殿。
温荟与进保,唇齿相依,难舍难分。
“主儿,这些天,奴才想你想的心都疼了。”进保缱绻地说道。
温荟依偎进他的怀里,开口:“我也想你的。”
“主儿心里有奴才,奴才就满足了。”进保亲了亲温荟的指尖。
“奴才在花觚里装了一些金银,主儿收好。”
进保真的是会想尽各种法子给温荟送银两。
“好。”温荟一块玉牌放到进保手里,“无事牌,保佑你平安顺遂。这穗子是我亲自做的。”
温荟送给进保的东西,都是这样不起眼又能表示心意的。
进保将无事牌装进荷包里,这个荷包是温荟给他做的,他就一直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