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牡丹乖乖应了。
“好奇怪……”
这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令他眉头微蹙,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肌肤上悄然浮现的那些小圆点。它们像是某种隐秘的讯息,又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可他却无法解读。那触目惊心的痕迹,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一时间竟让他心头泛起一丝不安与疑惑。
不只是痛,还有别的。
飘零梅苑是鬼牡丹一人住所,种植着大片红梅,风轻轻拂过,一缕梅香沁入鼻尖。
“义父喜欢梅花么?”
“唔,不知道……”
“我喜欢海棠。”
“那,那我让人把花移栽过去……”
“不,我喜欢这朵。”
“呜!”
烛火在鬼牡丹的眼中跳了跳,姿态有些疯狂,他自己亦是无措,还指着它一本正经:“这不是海棠,这是我的**!”
“我知道,我采用的是比喻的修辞手法……”
啊,听不懂。
鬼牡丹只知道绑紧自己的身体,又慢慢放松,不解为什么这些地方,为何因人而异。
他没有心跳,所以没有那种狂乱的感觉,但他学着,试探性地在她的脖颈上亲吻。
唇碰到肌肤的那一瞬,鬼牡丹感受到了愉悦。
他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带着淡淡桃花香,鬼牡丹恍然想起多年前,自己将桃枝截下时的画面。
当时,只想要个能帮助他又听话的傀儡而已。
从未想过,会有今日光景。
亲密无间。
鬼牡丹的唇角控制不住上扬,他“嘶”了一声,殷红的眼尾闪烁着莹润的光。
发丝从指缝间滑过的那一瞬间,像有什么东西,轻轻挠在空荡荡的心里。
“别的……是什么?”
鬼牡丹无法形容。
烛火又暗了些。
冷情抬眸,捏了捏他的下颌:“既然形容不出来,那就统一一下好了。”
“这个字,是‘*’。”
她笑着问,语调轻慢,含着蛊惑:“义父,告诉我,刚才那是……什么感觉?”
猛烈的,充满攻击性的。
鬼牡丹眼角的晶莹终于落下。
烛火被风吹得掉了光后又很快被拾起,一点点,将原有的风混合着桃香吞下去。
鬼牡丹恍然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剧烈,狂乱。
“什么感觉?”
“很……”
“想要继续吗?”
“要。”
原来掉眼泪,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瞧,你也不是什么都觉不到。”
“人生与做题一样,能解开的,才算简单,不能解开的,依然复杂。”
“其实义父不用这么急切,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去体验。”
鬼牡丹的耳尖微微泛红,她的声音轻柔而低缓,悄然传入耳中:“首先,你应当做回真正的自己,完完全全只是你自己。”
烛火终于熄灭,天光大亮。
他渡过了一个无梦,也无意识的上午。
冷情已经回来了桃花坞了。
鬼牡丹垂下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片狼藉的色彩。红如血,青似瘀,紫若伤,白像霜,那些斑驳的颜色交织在一起,仿佛有人以他的身体为画布,挥毫泼墨,肆意涂抹出一幅杂乱无章的画卷。他的皮肤像是承载了过多的故事,每一寸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