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每个世界不一样,她玩男人的标准也在改变啊。
想想上个世界,三个男的有两个脏兮兮,还得她费心洗,她就觉得麻烦。
好在这个世界的美男挺多,她不用向下兼容了。
再说红姑娘对柳眼痴心一片,有空就跟着,此等真心,她还是不要去插一脚了。
“属下这不就起来了。”
冷情站起身,叹气:“还没开始玩儿呢。”
花无言低头,这个时候,他不适合说话,万一背上媚主的罪名,那可不好。
再说,他是她所有物,她没示意,他自然没有插嘴的份。
柳眼没计较:“好了,先回去,进行下一步计划。”
他要去蛊惑百姓了。
让唐俪辞身败名裂,很爽。
这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暂时用不着冷情。
她就如他所愿,在空余时间,玩一玩花无言和草无芳了。
“唔……”
眼睫相触的痒,惹得人想躲,草无芳想侧头,但是下颌被死死掐着缠吻,他连退的余地都没有。
花无言在这张床被要了一次以后,草无芳就吵着要出来了。
这就是共用一个身体的坏处了,他俩总是不可能完全尽兴的,因为还要顾着另外一个人。
谁独占,另一个都不愿意。
偏偏身体是同一个,如果花无言被要的时间太长,草无芳出来就很容易力不从心,这还怎么伺候人呢?
十分令人爆炸。
哪个男人都不愿意一出来就接手被做得筋疲力尽的身体,这很伤自尊的。
尽管这是身体上的不由己。
所以花无言和草无芳达到了一种平衡。
一人一次,除非冷情点名要谁,否则轮流来。
不过这事他们说的不算,毕竟床上么,总会有失控迷糊的时候,这规则,清醒的时候遵守也就罢了。
反正草无芳的意识已经开始飘,感观一会儿落在颈间,一会儿落在胸膛,最后掉进深渊,也正常了。
一天后,冷情要去桃林竹屋找人。
就是普珠把唐俪辞带去疗伤的那个竹屋。
澹台烬都破防了,不去泡一泡唐俪辞,也太对不起他。
……
“噗——”
此刻,唐俪辞刚送走了普珠。
才关上门,便口吐鲜血。
想起之前种种,心情格外沉重。
“怪物”这个词,已经在他身上停留许久。
普珠说他算计人心,不考虑出错的后果,犯下杀孽。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可是他行事就是如此,他不想死那么多人,可事实就是,他想做的事,就是会让人死。
余泣凤说,如果不是他要来,百姓们根本不可能出事,说他是害人精。
又想起方周的嘱托,让他不要露出金印。
可是,他没有做到。
他只坚定自己的心: “方周,我救得了他们,也救得了你……”
“那你要加油呀。”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唐俪辞眼神骤然凌厉,一掌就挥了出去:“谁?!”
冷情侧身躲开,不高兴:“才多久没见,你就认不出我的声音了?”
她直接从窗户窜了进来,坐到唐俪辞对面,幽怨:“看来是身边跟了太多人,都把奴家忘了!”
“是你啊。”
看到是熟人,唐俪辞放松了一瞬,下一刻又绷紧了身体,警惕道:“你是奉柳眼的命来抓我的?”
“当然没有。”
冷情看他防备的样子,更不开心了:“唐俪辞,我好心好意来给你送药,你再这鬼样子,我就把你抓去给尊主了!”
唐俪辞见她神情还与在金叶寺里他们相处时一样,呼出一口气,微微放松:“如今风流店已经在大肆搅动江湖,你贸然来见我,万一被发现……”
牵丝傀儡的性命掌握在制作傀儡之人手里,所以唐俪辞没想过要说服她离开风流店,加入正派。
不是谁都能为了正道放弃自己的生命,在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重要的东西,为了自己,没有错,错的是不同的立场,有不同的人。
就如普珠所言,余泣凤狗急跳墙,走火入魔,天火坠落,如果普珠没有出手,城内必定血流成河。
唐俪辞很冒险,丝毫不顾及行将踏错的后果。
可是他认为,如果不冒险,继续温吞下去,只会让余泣凤害死更多的人,且……他算的就是,普珠会出手。
对方出手,伤亡就能尽量降到最低。
他对自己有自信,认为自己会成功,所以,他不考虑失败会如何。
而她,命寄托在风流店的鬼牡丹身上,是真正行将踏错就会万劫不复的人。
他不会道德绑架让她一定要为了生灵倒向正派。
只是,在面临风险的时候,他并不希望对方来找他,其实两人立场不同,为各自的势力所战,再无交集,是最好的。
“我都不怕。”
冷情当然不会告诉他,只要她想,就没人能发现她,毕竟她现在还是个命不由己,被裹挟着向前走的人:“你怕什么?”
“你自己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唐俪辞轻笑一声,他的嘴角还挂着血,同一张脸,但冷情现在觉得他比澹台烬好看。
“你不怕,还警惕什么?”
于是冷情左手搭上他的肩膀,人就像蛇一样直接缠上去了,还凑近他的下颌,吐气如兰:“自金叶寺一别后,你的身边可多出了两个女人,让奴家好生吃醋!”
“这江湖的风云啊,一旦搅动起来,曾经的平静就都成了回忆,奴家……也很是怀念!”
她右手掌心一翻,珐琅点翠缠枝圆盒被移进他的衣襟:“这里面的药,不会让你痊愈,但于你疗伤有用,就是不知,阿辞你接不接受我的好意……”
说完,她仰头吻到他唇边。
“你——”
唐俪辞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平时勾肩搭背也就算了,怎么这次还亲上了?
——自发现了西方桃桃木傀儡的身份之后,唐俪辞就感觉她在性格上发生了一点变化,说不太清,如果硬要说的话——真实的坦然和孩子气。
我是傀儡我不是人,我就这样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类似以上意思。
在这之前,他与西方桃交集少之又少,只当她是个敌人罢了,所以,也不敢肯定她内里是什么样的人,平时喜欢做什么。
但在相处了两个月以后,唐俪辞知道她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至少她表现出来的,都是普通人会有的喜怒哀乐。
当然,肯定会有出格的事。
但不是杀人害人,是撩人和恶作剧。
金叶寺里的年轻人,除了他就只有池云。
恶作剧只有池云遭遇过,唐俪辞没有,冷情表现得一直是对他更喜爱特殊的。
但唐俪辞只当她是知道恶作剧整不到他,所以换个方式逗,俗称“招猫逗狗”。
当然,他不是猫也不是狗。
之所以容忍,是因为她并没有实质性的动作,顶多搭搭肩膀,言语冒犯一下罢了。
唐俪辞还挺适应的,且他的确喜欢这种平淡生活的感觉。
他想,这大概是因为自己曾经是天人境培养出来的工具,所以对同为“工具”的西方桃同病相怜。
幸运的是,他有方周能教化他,教他做人,而她,从诞生开始接触的就是恶人恶事。
再就是,觉得她有些时候,挺像从前的柳眼。
可惜,风流店的动作太快,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否则,他愿意花时间去“教”她。
就像方周当年教会他情感一样。
但是这现在不重要了。
实际冷情表现出来的情绪比他这个刚来什么也不懂的人要丰富多了,就是唐俪辞想教,都不知道从何教起。
比如他现在,就有点扛不住。
因为冷清的唇上有他的血。
他刚才吐血,还没来得及擦掉。
这亲吻他没试过,但贴上去也就罢了,冷情没亲他唇上,倒把他的血给亲走了……
下一秒,唐俪辞的眼睛更大了。
她把唇上的血渍舔掉了!
他的血!
这对吗?这正确吗?
不会她真的喜欢他吧?听起来很荒谬。
冷情才不管他如何大开眼界,亲完以后就准备走了:“我能知道你在这里,尊主他们也会知道,如今你重伤未愈,还是赶快换个地方为妙。”
“不然,他肯定要来抓你的。”
说完,人就消失了。
唐俪辞心砰砰跳,还没从调情般的舔血里回过神,他都有点惊恐了,难道这个世界的男女情爱包括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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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她是傀儡不是人,所以对错界限模糊,连行为都这般大胆。
突然感觉教不动。
不不不,现在还是要想正事。
他打开冷情给他的小盒子,里面是两枚褐色药丸。
她说于他疗伤大有益裨。
闻一闻,药香浓郁,就是唐俪辞分辨不出里面的药材。
吃不吃?
他算准普珠会出手救人,也能算她真心为他疗伤吗?
唐俪辞犹豫片刻,还是放了回去,没吃。
他并不是一个疯狂的赌徒,在她没有明确背叛风流店,与自己还是两立场的人时,他不敢赌。
起码,要再多一些时间,再了解她一点。
他现在应该传信给沈郎魂和池云,让他们帮他拖延时间,他好闭关养伤。
走,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