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不小心挑了个大的,水笔抡了两圈,飞到了后面。
要完,砸着“瘟神”了。
盛望仙仙回头,却愣了一下。
上课期间的江添,鼻梁上竟然真的架着一幅眼镜。镜片很薄,以盛望有限的了解,感觉度数不会太深。烟丝色的镜框绕了一圈,搁在别人脸上会增加几分书生气,江添却是个例外。
头顶冷白的灯光映照在他的镜片上,给眼珠笼了一层沁凉的光,江添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我不高兴”。
那只水笔滚落在桌面上,他搁在桌上的手臂被笔画了一条歪歪斜斜的线,在冷白皮肤的衬托下,特别扎眼。
他抬起眼,透过镜片看了盛望几秒,然后拿起笔,盖上笔帽。
盛望“谢谢”
盛望以为他要递过来,道完谢,就准备道歉。谁知他刚张口,就见江添把盖好的笔重重地搁在了自己面前,一点要还的架势都没有。
盛望“你干吗?”
江添已经目不斜视地看向了黑板
江添“免得你再手欠”
盛望“???”
何进“怎么了?”
何进在讲台上问了一句
盛望做不出向老师告状这么傻的事情,只得转回来冲何进笑了一下说
盛望“没事,老师。徐主任让我多跟江添请教请教,我就请教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能及格”
班上同学顿时轰笑起来,不那么直直的盯着他了。
何进也跟着笑出声。
何进“确实,按照卷面分数算,数理化三门离及格线还差一点。但也不远了,稍稍巩固一下就行。一晚上就到这个水平,说明你学习能力非常、非常强。”
她用了两个“非常”来夸他,盛望在心里臭不要脸的附和道:你说的对。
何进“不过数理化这些学科其实都是这样,基础好拿,但到了一定层面要想在往上提,每一分都很难。”
何进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卷子按组分好,递给了每组第一位,让他们找到自己的卷子再往后传。
传到盛望手里又只剩下两张。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江添的。他一天的成果所证明的学习能力足以在老师和大部分同学面前孔雀开屏,但看到江添的分数,他又把尾巴合上了。
因为江添是满分。
盛望无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拎着卷子冲江添说。
盛望“卷子要吗?你把笔给我,我把卷子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江添扫了一眼卷子
江添“没钱”
说完,这位满分人士摘下眼镜,从桌肚里掏出白天布置的那堆卷子,顺手拿着扣下的笔做作业去了。
盛望憋得慌。
讲卷子对老师来说比较烦,但对学生来说没那么煎熬。A班的学生出了名的不老实,几乎每个人桌面上都摊着两份卷子,一份是考完了刚下来的,一份是作业。
何进在上面讲题,下面的同学来回倒腾两支笔。他们听到自己错的地方会拿起红笔订正记笔记,其余时间,都在闷头做作业。
两件事情切换的相当娴熟,可见都是老油条了。
盛望扫视一圈,嘴里嘀咕着“假如生活强迫了我”然后把手伸进桌肚掏出了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