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许困倦的姑娘,半趴在桌上,打着哈欠,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书本挡住,试图蒙混过关。
突然一块木板敲到桌上,将她惊醒,她猛然站起身来。
凳子“啪”的一声向后摔去。
听到动静的其他几位姑娘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她。
“目无尊长,当罚。”师长谢危目光冷峻,言语犀利,说完他便示意让对方将手伸出。
姑娘心中一颤想要辩解,但是看到他那张严肃的脸,又被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紧闭双眼扭头,颤颤微微的伸出手掌。
谢危丝毫不懂得怜惜,几板拍下。
然后他抬眼盯着那犯错的姑娘,言道:“今日下学,到文昭阁,罚抄《论语》五十,以示惩戒。”
害怕谢危生气,立马应道:“是。”
“坐下吧。”谢危说完转身回到杏坛(桌)前。
姑娘行了一礼,将凳子扶起后坐下,轻撇红肿的手,忍痛拿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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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下学,她随着谢先生,一同入文昭阁。
好在打的是左手,不出半个时辰,便将五十遍《论语》抄完。
将抄写好的纸张拿起,来到谢先生跟前,放下。
“谢先生,抄好了。”
谢危放下手中的书,撇了一眼,言道:“字体不端,重写。”
她确实为了早点离开,写的潦草了些,弱弱应了声“是”,便回桌前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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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傍晚,才终于将《论语》重新抄写完。
谢危将书放下,起身,言道:“随我,一同用膳。”说完,不等拒绝,便撩起袍子出了门去。
她只好紧跟其后,一起来到庭院中用膳。
左手小心拿起饭碗,不敢放在掌心,右手接过仆人递来的筷子。
原本想假装吃两口放下,但又想着碗里的饭倒了可惜,就决定将这碗饭吃完后再走。
于是她往自己嘴里猛塞白米饭也不夹菜,吃的急了被饭噎到,俯下身去,低头狠狠咳了两下。
谢危将一个小碗放到她的跟前,言道:“不必这么着急,现在还没想要你的命。”
一听这话,小姑娘咳得更厉害了,眼睛里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她倒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就是咳得猛了些。
随后一块绣着梅花的帕子递到小姑娘面前,她伸手接过,道了句:“多谢。”
“你打算如何谢我?”谢危轻笑。
姑娘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起身假笑,道:“下辈子,给谢少师当牛做马,行嘛?”下辈子你做我儿子,我养你。
“呵,不必等了,就这辈子。”
这么着急做我儿子,行吧,勉强答应。
笑着点头应道:“谢少师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撇到小碗里的鱼肉,她嫌弃的将其移开。不爱吃。
谢危脸色一沉,放下碗筷,吩咐一旁的侍卫:“剑书,将剩下的菜拿去喂狗。”
剑书:“是!”
又在发什么疯啊?她快速把饭扒干净,将碗筷塞到那侍卫手里。
向谢危行礼道:“明日还有早课,晚生,先行告退。”说完,赶紧提着裙子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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