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不知过了多久，白愿卿听到了鼾声。

她躺在一个阶梯上，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从包里摸出本子和笔，打开包里的微型手电筒。

微型手电筒还有电，她观察了一下四周，见大家正睡得香，这才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亮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这一晚上很明显，猩猩将所有人抓来想要找到网站站主。而被他抓来的所有人，都与这个网站有关，或是猎人，或是目标，或是买家。

不过从今晚每个人的表现来看，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看起来都不像是做了什么坏事。

只是还是让她不敢掉以轻心。

首先是欧可，他的记忆力是真的好？还是说......他早就看过无数次今晚找到的线索，这才能准确无误地说出来？

其次是子絮和肖涵这对情侣。

他们两个今晚从头到尾的表现都很正常。

白愿卿仔细回想今晚，她总是觉得子絮和肖涵有点不对劲。

先是在自己意有所指时肖涵所表现出来的心虚，之后子絮维护肖涵的那种姿势与态度也感觉不对劲。

不是说她不觉得女人不能维护自己的爱人，可她就是感觉这两人之间怪怪的......

两人的心理素质也不一样。

看得出来子絮心理素质很强，所以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怼所有怀疑她和肖涵的人。

肖涵则是从头到尾都很沉默，一直躲在子絮地身后。自己每次向他看过去，他总是不自然地转移视线，像是在躲避什么。这模样一看就是心理素质不行。

也正是肖涵的反应，让白愿卿觉得这两人不对劲。

至于魏子由和柯糖等人，她觉得暂时不值得她小心。

写写画画半天，一页纸写满了。

她翻到前面的笔记，看到了郝燃和张思睿的名字。她凝视许久，最终翻开新的一页写下欧可和他们两个的名字——A的怀疑对象。

如果说，她打心底觉得张思睿不太可能是微笑杀手，那么，她无非是不怀疑张思睿是A——张思睿今晚的表现很冷静很聪明，这她不意外。只是，他跟郝燃在天台上的那番对话，还有张思睿在调查线索时奇怪的反应都不得不让自己怀疑。

同样，与张思睿关系亲近的郝燃也被她怀疑。

即使郝燃失忆了，但一个人曾经做过的事情会深刻地刻在他的脑子里，他过去的记忆总是会在某一个时刻被某个因素唤醒。

郝燃方才那波分析在她看来就是如此。

郝燃曾经一定接触过费安娜这件事，因而他才能在只知道费安娜是如何失踪、费安娜失踪时在集训、有人在网上带节奏、费安娜被饿死在天台这有限的线索里推出A的目的是让费安娜消失。

白愿卿闭了闭眼，让大脑稍微放空不去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随后她合上本子，将东西塞进包里。

她有预感，后面只怕会牵扯出更多事情。

费安娜的身份，仅仅是个开始。

每个人的身份只怕都不简单。

猩猩真的只是通过监控旁观吗？

门不可能会在无风的情况下自己关。

该睡觉了。

一觉醒来，是福是祸，都得受着。

旁观或者入局，无人知晓，仍需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