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如麻

夙胤言生“可是我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

言生说出违心话。

心情好？好才怪！

温客行“是啊，心情恶劣的，只有我这个被你抛弃的人。”

夙胤言生“唷，说得真可怜。”

把他说得像没心没肝似的。

温客行“难道我不是吗？”

温客行拨来清水，打湿言生的头发。

温客行“你不理会我的情意，走得比谁都绝情，甚至花了大把银两将自己藏到周子舒私宅，在那里当起了令人发指的优闲贵客，我则必须从别人捎来的书信里才得知你的下落，找不着你，我心难平静，难吃难喝难睡，还不可怜吗？”

言生拿水泼他。

夙胤言生“你不是那种成天哀声叹气的人，别学文人那套凄凄惨惨戚戚，我就不信你那段日子每天想我想到长吁短叹。依我看，可怜的是伺候你的那些下人，成天不是挨顾湘的鞭子、就是被你那张臭脸吓得打哆嗦。”

温客行是那种心情不好也绝对不允许别人心情好的恶鬼，并且绝对会迁怒！

温客行怔了怔，言生的话犹如一记雷劈，轰隆地击中他。

他一连串回想起来，竟猛然发现——他确实在做这样的幼稚举动！

夙胤言生“看来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

言生的身子横过澡桶，他人高马大，双臂攀着桶缘，脸孔和温客行瞬间靠近，热气氤氲地模糊了彼此的五官。

温客行脸上、发上都是水珠子，言生伸手轻拭，表情似乎相当满意，长指滑过温客行的下颚、颈项、锁骨，最后没入热水中，抵着温客行的心窝。

夙胤言生“你一点都不知道，在你心里，已经真的为我腾出空位。”

温客行（真是个骇人的事实，唉！）

一

晚餐时分。

夙胤言生“天，我在回味？！”

回味温客行的唇？

顾湘“暴力狂，你还好吧？怎么突然好自责的模样？”

顾湘没看过言生在偷袭她之后有任何的反省。

夙胤言生“阿姐，我是爱你的。”

言生没头没尾来上这句，双手握住顾湘的柔荑，瞅着她。

完全将她当作胞姐的替身。

夙胤言生“我真的爱你。”

对，在他心里头，姐姐才是占最大的位置，要是温客行与周子舒真的也插队进来，那么也只能住进他心里最最小、最最幽暗、最最寒酸的那处空间。

面对情话，顾湘没感觉到腻人的情意，反而偏着头，忍着恶心说出她的想法。

顾湘“感觉…你好像在说服自己。”

夙胤言生“呃？”

顾湘“感觉好像你是在逼你自己要爱别人，好像你不喊上几回，你就会忘记你是爱他人的。”

顾湘坐在他身旁，笑道。

顾湘“尤其你方才说话的模样，好委屈，仿佛你爱的人不是你姐姐，却偏得要违心说出伪话。”

顾湘清灵的眸子探索，让言生心虚想躲。

顾湘所说的话，贴贴切切的击碎他突然向她告白的隐意。

夙胤言生“不…我应该是爱你的，我没有怀疑过这点，就算你是我亲姐，我也不觉得和我的爱情有所抵触，我以为我是全心全意，但是…我好像错了。”

言生放远了视线，等他再将双限定回顾湘脸上时，多了丝苦笑。

夙胤言生“为什么一个人的心里，已经放着这个人，还能再容下别人？”

为什么明明他喜欢的人是姐姐，却又为另外的男人而起波澜？

顾湘“那要看你是用什么感情看待你放在心里的那三个人。是家人，自然会占着一部分的心；是朋友，也有属于他们的位置；是情人，当然也是朝心窝里搁，这些都不抵触的。”

夙胤言生“可是我以为我心里只有你——”

顾湘“发现不再只有姐姐一个人时，你觉得自己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