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消除

希卡利看着情况不对，讪笑两声，快速地好好地出门、关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了，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比较微妙起来。

凛的神色有些隐约的不自然，尴尬地扬起嘴角，转移话题，“额……你什么时候带的镯子啊，好漂亮啊。”

魏一川微抬手肘，把那个纹路复杂的镯子足够地在凛的眼前环绕展示了一圈之后，说：“捡的。怎么样，可以说说之前的事情了吗？”她把话题锁的死死的，没有让他调转的机会。

果不其然，对方就愣住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方不开口，魏一川主动攻击：“为什么那时候要把我的记忆消除？”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还带了一点点委屈的尾音，几乎把凛心脏敲击得一痛。

“你全都想起来了？”他苦涩地开口。

“没想到吧？”

确实没想到，凛咬牙切齿。希卡利那个假冒伪劣产品生产商……

“对不起……”凛真诚地说，“但那是规定。”

“按照我们光之国的实行办法，不能让太多普通人类知道我们的存在。知道我们的存在的人，仅限于现役各国DFD人员以及一些宇宙工作者。”

魏一川不服气地哼道：“可是我家邻居的二舅妈家的孩子都还在看《奥特曼》呢！”

凛笑笑，“所以啊，都是小孩子看的东西。你看看，有哪个‘大人’会真的当一回事吗？”

“你……”魏一川说到一半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在凛奇怪的目光中，她拿起手机点开某个橙色图标，“我这就去买一坨《奥特曼》的碟片屯着，以免我哪天遭遇‘不测’，至少还能通过看碟来唤醒一些记忆。”

“这也……大可不必把我们想得那么坏啦，”凛哭笑不得，“什么叫遭遇不测。”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那种忽然失去记忆的痛苦……就好像我执着于什么，原本手上握着什么，却在一刹那消失了。像是心被挖空了！”

魏一川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认真地看着他，坐在他的床边，“你知道，当我想起来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之后，再想想我之前大言不惭说过的一些话……多可笑吗？”

“我知道记忆消除这个东西是你们的规定，我也知道这个规则的设立者一定是‘为人类好’这么想着的，但忘却奥特曼又真的好吗？脑中的热血骤然抽空，行尸走肉地活着，像一枚社会机器里一块齿轮，运作着，不知停息，做的一切却没有意义。”

魏一川看着没有说话的凛，昂扬的像斗鸡一样的情绪忽然萎靡下来，然后轻声地、又无力地笑，“我也知道这话和你说没什么用。制定规则的不是你，另有其人。”

“我也是没有办法，来和你发一发牢骚。至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一起作战的战友……对吧。”她柔和地说。

“如果一定要去掉我的记忆……”魏一川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图，“能不能不要这么快？我保证，这件事情这段时间内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也不会做任何的记录。”

“可以吗？”她小心地看着凛，实际上她知道，方才说的那么多话来让他无可辩驳，此刻又她是在极力又刻意装得弱小，才能为自己换来一丝这种日子得以延长的机会。

凛平静地看着她，过了几秒，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点头，很干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