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ond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您好，请问您有没有，烟？”姜荀吃完后，对店主说。

店主抬眼，这不是那个颓废女孩吗？

“有，以后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店主边说边给姜荀递烟，还给了她一个打火机，他知道，小姑娘脸皮薄，可能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抽。

“谢谢，我知道了。”姜荀接过，微微点了点头，冲店主友好一笑，然后戴上口罩，头也不回的在冷风中走了。

冷风彻骨，让姜荀有些片刻的恍惚，上一次这么冷的天，好像是姜宇城背着她去医院，她当时让沈白打的脸肿了，嘴角渗血，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冒着血珠，触目惊心。

姜荀看了眼手机，已经五点多了，屏保上有十九个未接电话，全是沈白打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催她回家的。

她下意识把手机关机了，然后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小区，拿手擦了擦，坐在台阶上，掏出了店主给的烟和打火机。

姜荀摁着打火机，注视了很久，想起了侯慧霞说的话：“咱们班有些同学啊，在学校看着像是个人样，实际上是个鬼，抽烟喝酒打架，什么缺德事都干！”

她曾经不屑过，认为自己不可能做这种事，姜荀冷笑一声：“你还真看得起自己啊。”

姜荀把烟点燃了，空气中弥漫着白烟，她猛吸一口，“咳咳…”操，呛得难受。

她咳了半天，鼻子发酸，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用冻得通红的手一个劲儿的擦，说来也奇怪，虽然感觉很难受，但她并不反感。

“别哭了。”姜荀抬眼，眼前的男孩正弯着腰，手上拿着卫生纸要给她，看起来很阳光，阳光到姜荀看见自己会心生罪恶感，想离他远点，怕玷污他。

陈言译一出门就看见穿着一身黑的颓废女孩正在抽烟，吸了一口还咳出了眼泪。

“谢谢…”姜荀刚想接过，抬头便对上了少年的眼，那眼中充满了…怜悯？

“我不需要。”说完姜荀就要走。

她站起身来，吸了吸鼻子对少年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姜荀走后，就剩陈言译一人在风中凌乱，“脾气还挺暴躁啊…”

姜荀在街上站了很长时间，她怕沈白闻见自己身上有烟味。

她走在街上，望着从她身边经过的形形色色的人，神情淡然，街道上霓虹灯闪烁，街边小商贩吆喝着，“卖糖葫芦了糖葫芦。”“烤冷面，五块钱一盒。”……

“您好，买一根糖葫芦，糯米的。”

“好嘞，您拿好。”

“谢谢。”

心中有了些莫名的甜意……

她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刚进门就见沈白双眼猩红坐在沙发上，在看见姜荀后，眼神坚定，姜荀也静静地注视着她，不出意外，又要道歉了。

沈白习惯性的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今天跟你道完歉了，明天还继续骂你。

起初见沈白道歉，她以为她不会再这样对自己了，不过确实，只是她以为。

自从离婚后，沈白也越来越偏执，或许对不起她，是真的；但想拿她出气，也是真的。

“小荀，对不起…妈…妈妈不应该这样的，妈妈不应该把你手链扯断的…”果然，又是毫无意义道歉。

姜荀目光发冷的看着沈白，只见她上前抓住自己的手，诚恳带点乞求的声音，颤抖地说：“小荀，你…能原谅妈妈吗？”

“妈，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她语气平缓，说完，挣脱开沈白的手，转身回屋里，只剩下沈白在原地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