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之中,两边的石头还有石路都是鹅卵石打造的,这样的天工造化,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完成的,真的很不简单,还有灵香,仿佛这里的一切她都知道,感觉她是刻意让她发现这个密道的。
不过帝婧惜也会装傻充愣,反正灵香也没有要害她的模样,静观其变。
密道的通道很长,两人迷迷糊糊的大概走了几分钟,然后就见到了出口。
“出口到了。”灵香惊喜的说道。
帝婧惜没有说话,怀着一颗激动的情绪,跟着灵香的脚步冲忙的走了出去。
“我们竟然真的出宫了。”
“这座宅子我认识,就是大街的后面,看来离莉香院不远。”灵香指着眼前的宅院说道。
“这么说,我们以后就有办法,跟沈青遥与宋毅两位见面了。”帝婧惜笑着,心想灵香做那么多,果然都是在帮她。
“太晚了,我们先回去。”灵香笑道。
两女打道回府,这个通道成了名副其实的秘密。
后宫的女人是非多,红颜薄命,福也祸也,过几天就会发生什么事,而且总是传得沸沸扬扬。
肖妃不幸滑胎,在背后搞事情之人就是小莲,皇后因早年与君天意在战场上受了伤,导致不孕不育,所以她根本就不介意肖妃怀孕之事。
小莲擅做决定,害了肖妃肚子里面的龙胎,只觉愧疚不已,所以每天悉心照料,弥补过错。
“其实你用不着这么紧张的,这些事情让其他人来做,不就行了吗?”坐月子期间,小莲亲自替肖妃洗脚。
“不行,热水里面有从太医院拿来的草药,经常泡泡玉足活动了血气,会长身子也恢复得快一点。”小莲说道。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肖诗滢这些日子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爱妃平身,来告诉朕,近来身体可好啊!”君天意对后宫的每个女人都雨露均沾,不过,他的后宫目前也只有两个女人。
“臣妾刚刚在浴足,现在觉得浑身都很舒畅,多谢皇上关心。”
“都是小莲亲自服侍爱妃的吗?”君天意笑道。
“是啊,臣妾跟小连说,这些粗活不用她做,可是我这个丫头啊!脑子就是有点转不过弯来,真是难为她了。”肖诗滢瞄了一眼小莲笑道。
“看来小莲服侍爱妃,比以前更细心了。”
“小莲只是想让娘娘早日恢复身子,好再为皇上添丁。”
“看来小莲你真的是一片诚心啊!赏你的,拿去吧!”君天意将腰上的玉佩递给了小莲。
“小莲不敢。”小莲满脸的错愕。
“小莲。”肖诗滢看着小莲点点头,示意让她收下。
“把它收下吧,不用怕。”君天意将玉佩递到了小莲的手中。
“谢皇上。”
肖诗滢表情隐晦不明,她发现君天意对小莲视乎颇有好感,她决定助她一臂之力,找个时间,趁机把她推出去。
帝婧惜到了晚上就趁机从密道偷溜出宫,到了教坊的那个秘密房间。
沈青遥和宋毅都在,还拿来了帝氏的账簿,然后帝婧惜在火烛下仔细的翻阅。
“宋大人,姐姐为什么要通过影楼,卖军火给汾阳的陈家和长安的肖家?”帝婧惜一脸的茫然之色,影楼怎么会和陈肖两家扯上关系?
“臣至今也不明白,当日臣只是按照帝姬的命令行事而已。”宋毅也是莫名其妙。
“这两大家族,到底和姐姐有什么关系啊?”
“依臣所知,就没有,不过他们倒是和新帝。”沈青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帝婧惜抢问了话。
“那个肖家就是新帝的义兄,肖家一族!”帝婧惜惊呼。
“汾阳陈家一族就是陈梓萱一族。”宋毅回道。
“什么…那姐姐岂不是卖军火给新帝推翻自己啊!”帝婧惜整个人愣住了,帝姬再搞什么名堂?
沈青遥与宋毅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于是三人都沉默不语,帝婧惜趁着月色,偷偷的从密道溜了回宫。
只不过帝婧惜刚刚从雪寒殿出来,就被一个嚒嚒给叫住了。
“帝婧惜殿下。”
帝婧惜整个人震住了,是以前宫中的熟人吗?
“老宫女,你认错人了吧!”帝婧惜立即反驳道。
“你是帝婧惜殿下,你们两姐妹自幼由奴婢抚养成人,奴婢断不会认错,奴婢是咏媚啊,你小的时候总叫我媚姑姑,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人人都知道帝婧惜远嫁洪武,死于蛟龙之口,我是西国的倾落公主,不是帝婧惜。”帝婧惜严谨的说道。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殿下。”
帝婧惜想走,却被咏媚给拦住了去路,然后咏媚跪在了帝婧惜的面前。
“殿下,殿下出嫁前夕曾送这根发簪,奴婢一直贴身收藏,帝氏亡国,奴婢每念及主上夭亡,总痛不欲生,惟有在手臂上自残,以减轻亡国之痛,其后殿下死讯传来,奴婢一直心存侥幸,希望吉人自有天相,如今再见到殿下安然,奴婢纵死也能瞑目了。”咏媚哭着,手臂上的衣裳拉开的同时,上面全部是被发簪插的伤口。
“媚姑姑,你起来吧!”
帝婧惜心有不忍,将咏媚搀扶了起来。
“殿下。”
咏媚拉着帝婧惜进了一间太庙灵堂,那里面全部是帝氏族人的牌位。
“父皇,不孝女帝婧惜来迟了,历代的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女帝婧惜一定用尽全力,为帝氏报仇,至死不渝,否则我枉为帝氏的子孙。”帝婧惜跪在了牌位的前面,只是她竟然没有看见姐姐帝姬的灵位。
“媚姑姑,姐姐的灵位呢?”
“闻说是当今皇后的懿旨,她以先帝既是女儿身,又是亡国之君,不配入太庙受供奉。”咏媚凄惨的说道。
“那我姐姐岂不是成了孤魂野鬼,无家可归?“帝婧惜怒道。
“奴婢虽然未能为先帝设灵拜祭,早晚都会为先帝诵经,希望先帝早登极乐。”咏媚哭着说道。
“可恶,人都已经死了,灵魂还没有安身之处,这笔账,我早晚要一笔一笔和他们算。”
一直到帝婧惜离开太庙,她整个人都是怒气冲冲的,临行前,咏媚还给了她一样东西,是姐姐帝姬留给她的面纱,那是一条她亲手刺的牡丹绣面纱。
帝婧惜暗暗发誓,她一定要为姐姐报仇,只是这个时候,姐姐的面纱出现在她的手中,是什么用意?
此时此刻,皇后住的羲和宫里面,陈梓萱坐在铜镜的面前,手中也拽着一条同样的面纱,连刺绣的花样也是一模一样,牡丹刺绣。
陈梓萱抚摸着面纱上面的刺绣,仿佛是在回味着什么,随后她将面纱装在了一个古朴的盒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