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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刻都是关心自己学生的好男人。”五条悟强调了一遍这句话,家入硝子轻笑,毕竟她早就习惯了五条悟的说话风格。
看着一边站得恭恭敬敬的伊地知洁高,她伸出手指绕着落在胸前的发根,开口道:
“你也别太欺负伊地知了,夹在高层和我们之间,他也受了不少罪。”家入硝子放下勾着头发的手,眼神投向了五条悟。
而一旁的伊地知洁高明显地愣了愣,脸颊也开始泛起红晕,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再多说一点…再多一点…
他忘我地想着。
“男人受罪关我什么事。”五条悟心有不甘地反驳,不过这怒气本来就不是因为伊地知洁高。
而是那些自以为是的高层。
“对了,若夏,阿惠还有野蔷薇怎么样?”五条悟抬起头,黑色的眼罩下,那双蓝色,如同夏日草尖,垂垂欲滴的水珠纯净般纯净的眸子带着忧虑。
虽然旁人看不到,但也能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他的担忧。
“这个你就放心吧,”家入硝子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若夏打了麻药缝的针,现在还在昏迷中,一年级的两个处理好伤口就来看了她,之后出去了。”
语落,家入硝子伸出手掀起盖住虎杖悠仁遗体的白布,又道:
“就是他吧,宿傩的容器。”
平台上,虎杖悠仁闭着眼睛,胸前的窟窿鲜血已经凝固成黑色,整个人泛着冷白色。
“我可以随便解剖吧。”家入硝子面色一沉,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在灯光下洒下一层阴影,她冷冷地看着这具尸体。
“要充分利用好。”五条悟淡淡地回应着,其实心里很不舒服,难以接受虎杖悠仁死去的事实。
——
夏风掠过林梢,蝉鸣声声,诠释着夏的酷热,同时也变相地倾诉着台阶上二人心中的郁闷。
钉崎野蔷薇看着前方发呆,实则暗自整理着自己混乱的思绪,不过很快,她又喃喃自语。
“还要我们好好活下去,明明自己都已经死了,你是第一次遇到同伴死去吗?”钉崎野蔷薇单手撑着下巴,和伏黑惠交流着。
伏黑惠低下头,心里五味杂陈,“同年级的第一次。”
闻言,钉崎野蔷薇不禁感叹伏黑惠所表现出来的平静。
“你不也是这样吗?”伏黑惠反问道,只见钉崎野蔷薇将脑袋别过去,说她没必要为一个才认识了两个星期不到的男人哭哭啼啼。
话是这么说,但声音却诚实地发出了一点颤音。
伏黑惠瞥了她一眼,看到了她那为了努力控制快要爆发的情绪而颤抖不断的嘴巴。
盛夏的蝉鸣声尖锐,前方传来了脚步声,很快又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表情?”禅院真希背着咒具,单手叉腰,高高扎起的马尾还因刚才的动作小幅度晃动。
“你怎么异常阴沉啊,阿惠?跟死了人一样。”禅院真希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脸不屑地看着坐在台阶上的伏黑惠。
“禅院学姐,”出于礼貌,伏黑惠称呼了一声,但禅院真希好像很讨厌他这么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