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是被一阵笛声惊醒的。
白鸟醒来发现他躺在他醒之前靠着的那个石凳上,还多了一个垫子给他枕着,感到有点不对劲,忙看向四周。
“你醒了?“那人收起了手里的笛子,转过身来。
吹笛的那个人带着一个斗笠,微笑道:
“我看你睡在地上不太好,就抱到了石凳上,如有冒犯,还请见谅。”做了一个揖。
“哪里哪里,多谢,赏风景的时候睡着了。请问您是?”
那男子一笑道:“游客而已,直接叫我箬笠就好。我本来是来看风景的,刚好看到这樱花树,竟然长在这般寒冷的地方,觉得有些奇,故逗留了一会。”
白鸟抬头看了看樱花树,道:“我也是来看樱花树的,确实奇……”箬笠又道:“敢问尊姓?便于日后联系。”
白鸟道:“我叫白鸟,你可以直接叫我白。”
箬笠道:“原来是凛冬殿下,久仰大名。不过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回见。”
两人道了个别,白鸟也回到了殿里。
又过了几天,白鸟的父亲到了生辰,他的病也如落宛月所说,无药可医,一日重比一日,不再回头。
当天夜里,白鸟的父亲终是没有熬过他生辰当天,与世长辞。
守孝一个月后,白鸟要准备继任凛冬管理者的仪式了。
这一个月,白鸟每天就只是处理丧事,弹着琴——平菇教给他的那首,然后就是去雪隐峰的樱花树下,弹琴,发呆。别无其它。
一个月了,似乎一切都很平静。
终于到了继任仪式的时候了。
白鸟穿上了白金斗篷,被打扮得很华丽,但这也显得脸色更苍白了。
长老:“白鸟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白鸟简单回答道:“冻的。”
长老:…………
凛冬大殿下被冻的脸色发白?长老也明白了白鸟是敷衍自己,不想多说,长老也就没多问,直接说道:“等会上台的时候你就先站着,授权仪式结束后你就可以坐在那个椅子上了。”
长老指向高高的台正中央孤零零的一把椅子。
这椅子象征着凛冬管理者的身份,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座位,可白鸟却不想要。
他只想快点结束,去找平菇,向他解释清楚。
这个高尚的职位反而束缚了他,让他不得自由,万事都得考虑再三。
“接下来,我宣布,凛冬管理者继任仪式,正式开始。”
“继任人,白鸟。”
台下一片欢呼与掌声。
白鸟只是背手站着,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现在,授权仪式开始。”
长老单膝跪下,献上象征身份的权杖。白鸟俯身接过,鞠了一躬就坐了下来。
接着长老又絮絮叨叨不知道讲了些什么,白鸟一直在发呆,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好在没他什么事。
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白鸟从正襟危坐换成了托腮半躺着,丝毫没有顾及台下的一群人,倒也没人去指责他。
好不容易,继任仪式结束了,白鸟从座位上慢慢起来,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
他要去找平菇了。
他要给平菇一个道歉,一个解释。
---——--——--——--——--——--——--——--——--——--——---
作者的话:最近买了一本肉包的《余污》,据说很虐,正好学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