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心多变

等他出了房间，林溪沅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冽。

林溪沅“王爷早知顾大人会死？”

苏妍初迎向他的视线，郑重回答：

苏妍初“不知。只知这刑部上下，大概谁是人谁又是鬼罢了！此事一出，稍作思虑，便可知是何人所谓。”

她拧起眉。

苏妍初“溪沅，我们不是神，无法料到之后发生的事。对于顾霖祁身死一事，甚至旁的冤魂，我亦很惋惜，也曾后悔选择了袖手旁观，未将人早早清了，可……”

苏妍初顿了顿，垂下眼眸，接着道：

苏妍初“可若是清了，这刑部还有多少人？我们自己又怎么办？你该是懂我的！事情既已发生，我们能做的就是没有下一次。何况之前我们一旦插手，引来的只会是与我们所愿的背道而驰。”

林溪沅注视她许久，眼中纠结挣扎许久，清楚现下并不是纠缠此事的时机，吁了口气，道：

林溪沅“是我执拗了！”

苏妍初回了一个浅笑。

苏妍初“先说说你查到的吧。”

她深吸一口气，挺起胸，端正地坐着。

林溪沅颔首，道：

林溪沅“顾大人有个徒弟叫于错，位列从五品大理寺寺正。便是他在顾大人判下那起杀人案后，刑部复审完不久，毫无预兆地将之前未发现的关键证据，呈了上来。”

苏妍初“二人素日关系如何？”

苏妍初问。

林溪沅“关系甚好，亦师亦友！”

苏妍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未看向他，心下已了然为何今日见她时，他要那般。

苏妍初“那便奇了，后面既发现证据，不呈给他大理寺的上司，却给了都察院！还是在刑部已经复核完这案子的时候！这于寺正将刑部和大理寺这脸打的，真是一掌双响啊！

苏妍初此人得罪的人当是不少，现下倒也可算是一查探方向了。这人在查顾霖祁贪污赃款时，怕也出了不少力吧？”

林溪沅“正是。不过大理寺那边，还需王爷和靖王知会一二，才可派人去大理寺查探，莫要日后因此让两位王爷生了嫌隙。”

苏妍初“今早我已派人同二哥说了，你放心让人去查便是。”

林溪沅应了一声，二人无言，各自想着心事。

苏妍初想着这位于寺正的行径，脸上笑意越发凉薄，耐不住感叹出声：

苏妍初“人心自古多面，尔等以为是人变了，殊不知，那人许不过是换了一面，给人瞧罢了。”

林溪沅听后，神色怔松，目光微微闪动，侧头看了她一会儿后，心底那堵住的石头渐渐冒出裂痕，缓缓碎裂，终是释然。

他心道：林溪沅你到底在害怕什么，眼前这人是你从小伴着、看着的，就算未知全貌，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总归是比旁人更清楚的，何必庸人自扰的瞎想揣测呢！

人有相似，却终究是不同的人。苏妍初不会是于错，亦不会是旁人。

即使他们现在都不得不带着面具而活，但此刻她在林溪沅的心中，显然又变成了那个在第一次见他时，便流着口水追着他喊美人哥哥的小丫头。

他眸底的光慢慢浮现，声音不再似之前那般冷漠带有距离，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温润。

林溪沅“王爷对这个案子可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