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可算是醒了!老爷夫人都担心坏了!”婢女惊呼道,语气中又夹杂着几分欣喜。
李故里刚刚睁开眼,就看到莲心那张熟悉的面孔,双眸中似乎还挂着薄薄的水雾。
“我……睡了多久?”
“回公主的话,半个月!”莲心轻声答道。
李故里点了点头,随后没再说什么了,只是倚在床头,望着头顶的罗帐发呆。莲心悄悄地退了下,大概是去告诉李大人与李夫人她醒了的事情罢!
一月的雪到底是有些冷,她落入湖中时,余光只瞥到了一抹蓝色身影,随后便双眼一黑,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闺房里养了半个月后,她便提出要出去走走,爹爹和娘亲不同意,她咬牙执意要如此,李大人最后也奈何不了她,就随她去了。
这一走便走到了丞相府,倒也不是巧合,她是特意来这儿的!
这几天听莲心说,那日她坠湖之后,大家便说是金家小姐做的,听说,金夫人为此让金妧抄了一百遍佛经。
她自己心里却清楚得很,不是金妧把她推下湖的,金妧与她离得最近,但也有半米距离,等金妧回过头来时,她怕是早就落入了湖中。
这次,她命人带了许多小玩意儿,恰逢丞相回府,两人便碰上了面。
丞相问清缘由之后,也大大方方的邀请她入府,几番寒噓之下,李故里也如愿见到了金妧。
此时金妧正在闺房里抄着佛经,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没有大吵大闹了。
“小姐,圣安公主来了!”小薇在金妧耳旁轻声提醒道。
“什么?她来干什么?她还嫌害我害得不够惨吗?”金妧气愤的把笔用力一扔。
李故里此时已经走到房前,听到金妧的声音,心下一颤,一会儿便推门而入。
“金妧!”她鼓起勇气念道。“我知道那日不是你推得我,这些日子害你如此,我……我感到很抱歉。”
金妧怔了怔,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之前的怒气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些,是我让莲心去买的一些小玩意儿,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诺,给你!”
李故里手里提着一个盒子,里面装了许多新奇的东西。
金妧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三言两语下便消了气。
“金妧,你可知道那日就我的人是谁?”
金妧手里摆弄着东西,听她这么一问,随口答道:“哦,这个啊,是少将军救得你啊!”
少将军?之前听莲心说过几次,这位少将军是顾将军的独子,年少有为,跟随顾将军南征北战,这几日才回的随京。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丞相府,坐在轿子里突然说,想去城外看看,莲心便吩咐车夫去郊外,外面一声响把她吓了一跳,似乎还有刀剑摩擦的声音。
她蹙眉,挑起了帘子:“外面出什么事了?”
那车夫哆哆嗦嗦道:“公,公主,前面有一伙人,似乎是劫匪!他们正和另一群人打了起来,我们还是掉头回去吧!”
李故里早就听说随京现在乱,今日出城一小会儿,就遇上了这种事,心里更是后怕不已。
只见她微微点头,车夫便连忙掉头,突然,马车不走了,莲心见到帘子上的血迹,便知道她们被人盯上了。
“公主,我们赶紧逃吧!”
莲心攥着她的手逃下了马车,殊不知,外面的贼人早就准备就绪。
莲心被他们一记手刀劈晕在地,李故里见他们目的不纯,正慢慢向她走来。
李故里紧紧咬着嘴唇,心如死灰时,一记飞刀插入为首的那人胸口,随后一抹蓝影闯入她的视线。
她看着那人身法极快,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其余的贼人不一会儿便都倒了地。
李故里心下一喜:“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此恩小女日后再报,还望公子告知姓名……”
“我们前段时间还见过一面,你这就不记得了?”那人笑呵呵的说道。
见她一脸疑惑,那人提醒道:“我姓顾,名长安,家父是顾将军,前段时间你坠湖,还是我救得你,这下你可记得?”
哦,原来是他!
李故里连连点头,随后上下打量着他。
仔细看,其实顾长安也好生俊郎,清俊欣长的身影往她身边一站,更显得他高大。
“你一直看我作甚?莫不是被我这张帅脸给迷住了?”顾长安凑过来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你,你莫要胡说!”她气的小脸憋红,袖子里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
“我两次救你与水火之中,都说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你想拿什么来报答我啊?你脸红什么?你不会是……”
雪停了,风也止住了,一切好像在这一刻都静止了,一切的声音也被埋没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