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念点头，送走贺峻霖后，却再无睡意。她推开窗，夜色已深，街上行人渐稀，只有几家酒馆还亮着灯火

忽然，她看见对面屋顶上坐着一个身影——正是白日里那个蓝衣少年。他独自一人对月饮酒，侧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寂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少年转过头来，举起手中的酒壶，朝她遥遥一敬

素念连忙后退，再次关窗。这一次，她听见了一声轻笑，很轻，却清晰地传入耳中

“有趣”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仙气纯净，却混杂着不该有的东西...你到底是什么人？”

素念背靠着门，呼吸微乱。那少年绝非普通人，他能察觉她的仙气，难道也是仙界之人？可他那双淡金色的眼睛...

她忽然想起宋亚轩曾经说过，妖族之中，有些血脉特殊的族人，眼睛会在情绪波动时显现异色。而金色，是王族的象征

不可能，三界有约，妖界之人不得随意踏入人间。更何况这里是云州城，离妖界入口有万里之遥

一夜辗转难眠，第二日清晨，素念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贺峻霖见状，关切道

贺峻霖没睡好吗

素念有些认床

素念含糊带过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素念忽然感到一阵恍惚。几个月前，她还是那个在泥泞中挣扎求生的乞儿，如今却穿着干净的衣裳，怀揣着仙门令牌。命运的变化如此之快，让她时常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让开！让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素念本能地向旁闪避，却还是被马匹带起的尘土呛得咳嗽。她抬头看去，只见一队黑衣骑士疾驰而过，为首那人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不知为何，那人忽然勒马回头，目光锐利地扫过人群，最终落在素念身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素念感到心头一震——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骑士没有停留，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素念摇摇头，暗笑自己多心。严浩翔当年被富贵人家带走，怎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着那样贵重的服饰？

她继续前行，来到一家名为“百宝阁”的店铺。这是青云宗在凡间的据点之一，专门为仙门弟子提供物资。

“姑娘需要什么？”掌柜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素念递上清单：“这些材料，麻烦您了。”

掌柜接过清单，目光在素念脸上停留片刻，忽然问道：“姑娘可唤念？”

素念一愣：“正是。老先生如何得知？”

掌柜笑了：“果然是你。前些日子，有位姓张的公子来此，留下口信说若见到名唤念的仙门女弟子，务必转告她，故人安好，望有缘再见。”

素念的心跳骤然加速：“张公子？他可留下姓名？”

“只说了姓张，样貌很是俊朗，气度不凡，像是朝中贵人。”掌柜一边取材料一边说，“他还留了一件东西。”

他从柜台下取出一个锦盒，递给素念。盒中是一纸短笺：“念妹安好？为兄居于京城，若得闲暇，可来一叙。——张真源”

素念眼眶微热，张哥哥还记得她，还给她留下了消息。她小心收好锦盒，付了钱，向掌柜道谢后离开

走出百宝阁，素念心情复杂，一方面为故人安好而欣慰，另一方面却又感到一丝失落——张真源已生活安稳，而她还是仙门中最不起眼的弟子，修行无成，连累师父

贺峻霖察觉素念的情绪，便道

贺峻霖这世上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每个人的命数，或好或坏，都要去面对，正因如此更不必执着于过去，担忧于未来，做好眼前的事即可

素念望向贺峻霖点了点头

素念明白了，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