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翻腾，万顷霞光映照着九霄之上凌仙宗的重重殿宇。素念站在云渺峰最南边的洗心崖上，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涛，手心微微沁出汗来。
素念心想着上次初试没过，这次还要参加吗，她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亚轩仙考大会在即，你这般态度，如何能通过试炼？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素念心头一紧，转过身来恭敬行礼
素念师尊
宋亚轩一袭白衣，身形修长挺拔，眉宇间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疏离。他看向素念的目光复杂难辨，像隔着云雾的山峦，看似清晰实则遥远
宋亚轩《净心诀》可已背熟？
他问道，声音平淡无波
素念回师尊，已……已背熟，只是……
素念低下头，手指绞着裙边，宋亚轩看到她的小动作
宋亚轩只是什么
素念只是弟子灵力运转总是不畅，弟子愚钝，辜负了师尊多年教导
宋亚轩走近几步，素念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竹香，这熟悉的气味让她心跳漏了一拍。三百年前，那个寒冬的街头，她蜷缩在破庙的角落里，冻得几乎失去知觉。街头的混混抢走了她好不容易讨来的半个馒头，还把她推倒在雪地里。她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冬天，直到一袭白衣出现在破庙门口，是他如一道光般降临，用这同样的竹香气息包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
那时她才十岁
寒冬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破败的街巷，十岁的素念蜷缩在一处废弃的神庙角落，身上单薄的衣裳早已破得遮不住风。她将身体蜷得更紧些，试图从干草堆里汲取一丝暖意。
“小丫头，今天讨到吃的没？”
三个比她大几岁的少年围了过来，为首的那个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素念本能地往后退，却只碰到了冰冷的墙壁。
“我...我没有...”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没有？”少年一把扯过她腰间破烂的布袋，“昨天不是有人给了你半个馒头吗？肯定藏起来了！”
素念被推倒在地，额头磕在石头上，血丝渗出。她咬住嘴唇，没有哭出声来。这些年来，眼泪早已流干，饥饿和寒冷早已是家常便饭。她想起从前还有严浩翔和张真源在的时候，他们三个一起乞讨，一起挨饿，至少还有人分担这份苦楚。
可是两个月前，一队锦衣华服的人路过，看中了他两人的聪慧，将两人一并强行带走。临行前，张真源握着她的手说：“念念，等我们安顿好了，一定回来找你。”
严浩翔则塞给她半块饼，低声说：“别死了，等着我们。”
他们走了，留下她一个人。那些承诺如同风中残烛，在漫长等待中渐渐熄灭。
“给我搜！”少年命令道。
就在他们伸手要扯开她衣服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庙门口传来：“住手。”
素念抬起头，逆光中，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站在破庙门口。他的衣裳比冬雪还白，眉眼如画，却带着一种疏离感，仿佛不沾染人间烟火。只是站在那里，就让那几个欺凌者感到莫名的压迫。他们便落荒而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