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

预警：行文视角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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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连结所有学院成员精神力的防御法阵加上老师的全力调遣，我们已经把城堡被攻破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即便如此，你也一定要这样做吗？”

林染柯莉，因为这是老师交给我的任务。

话语中全然是不容质疑的坚决。柯莉神情复杂地望向林染，但并未加以阻拦。

老师会下这样的命令吗？从多年的经验来判断，林染应当是永远排在第一位的保护对象……但是没有人能拦得住下定决心的她，对此柯莉很清楚，尽管并没有亲自尝试的勇气。

另一个原因是，她能感知到，在所有人之上掌控着全局的力量依旧沉稳地律动着，没有对此表现出丝毫反对或抗拒。

林染（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今天的晚餐）何况我有经验，明白失败的后果。

脚尖点地，洁白的羽翼再次凭空出现在少女的背后。目送身影远去，柯莉站在半开的窗边，发出轻微的吸气声。

……

海水似乎被不知名的力量变为了混浊粘稠的液体，翻涌冒泡，连绵的雨线坠入其中也未能激起一丝涟漪。沙滩上的脚印越陷越深，林染收起淋湿的翅膀，凝视着——那已经不能被称为波浪的事物。

以及从深色液体中争先恐后爬出、很快密密麻麻地占据了海滩的扭曲黑影。

他们难以维持直立行走的姿势，或是以古怪的动作挤开同伴爬行向前，或是刚触及陆地时兴奋地跃起，又踉跄着跌在沙地上，像很多因缺氧而挣扎的鱼。

只是这些敌人没有再用黑雾化成的长袍遮住面目。尽管林染能看见他们的身体被层层黑线包裹——这可能也是行为方式怪异的原因，但他们的面容和肢体仍然保留了人类的大部分特征。

林染继续向前。

琥珀色双瞳中有一点金色亮起，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不断升腾。躁动的海面因为这样的压制而沉寂，巨刃自虚空中斩出。

然后停滞。

林染卢卡斯·坎贝尔，你确定要在此与我决斗？

眉眼舒展，嘴角噙着柔和的笑意。在阴沉的天空下，这样的表情应当是格外明媚的。

卢卡斯噤了声，紧抿嘴唇，持剑的手在剧烈颤抖，但始终不曾松懈。

林染精神层面的能力？原来它不是光的反射特性，而是你重生之后的……“金手指”吗？

他继续咬牙抵抗精神力化形的巨刃。自己的武器在强大的压力下发出濒临断裂的呻吟，被逼退的锋锐在虎口出留下深深的血痕。

林染你不会被算作光荣的牺牲者。

林染只抬起了一根手指。她的眼眸几乎完全被染成金色。

“这里面……也有你的子民……”

林染（嗤笑）我只看见怪物。

“他们可以得到治疗，只要让——”

卢卡斯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中希望与绝望紧密地交织：

“夏莳大人已经得到了火种？”

林染（看似随意地用手指向前推去）与你何干。

“你把她……？”

林染难道你要我把她带到这里来，让她变成吸引这些东西的诱饵？

林染你不知道“它”是为何而来吗？你清楚暴露火种力量的后果吗？

这次他没有看错了：燃尽一切的怒意。这是与他前世痛恨之人完全不同的神情。那个将瑞特菲尔拉入深渊的恶魔，仅剩的表情只有毫无温度的浅笑。

林染痛心地一蹙眉，好像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然后声音干涩地向他说：

林染让开。

“什么？”卢卡斯仍然在消化刚刚得到的全新认识，同时因为竭尽全力的对抗精神有些恍惚。

林染重复一次，让开。

林染若我跨过她的底线，夏莳不会原谅我。

话音未落，光刃破碎，化作俯冲入海面的白色鸟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