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者”

创作的心情总是相似的，拖更选手则各有各的鸽法。鸽是什么？当鸽发生时会有怎样的后果？带着这样的问题，我们来审视一下鸽。——《鸽手综合征治疗手册》序言

夏莳自认是个作息规律的人。

这意味着在某位不速之客撞进家门之后，她不得不修改了自己完美的时间表。

当然，她原本的计划里，并没有“专门抽出时间上课教别人产粮”这一项。

夏莳我原以为，从冷圈来的人饿了几天，就会被逼无奈自己动手的。

夏莳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有成为文手的觉悟。

夏莳（打量着对面满架的书籍，面色如常，手指却不自觉地捏紧了案上的茶盏。）

夏莳一周了。

夏莳我从未见过如此……

夏莳（深呼吸。）

夏莳（皱眉）不知又做什么去了，还是我自去找她吧。

夏莳推开门的时候，林染背对着窗台，向她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

在窗外鸟群扑棱翅膀的嘈杂背景音里，响起少女轻快的声音。

林染早，早啊。

夏莳……

林染(低头扫了一眼，伸手遮住自己袖口处染上的一点红色。)

林染啊、那个！

林染我并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夏莳我错了！

夏莳可知道我为何找你？

夏莳没有什么别的事瞒着我？

林染我今天没有摘你种的杨梅，也没有拿它们喂鸟！

林染（捂嘴，拼命摇头。）

夏莳你袖口沾了些什么？

夏莳你挡着窗口又是不让我看什么？

夏莳（嗤笑一声）演，接着演。

夏莳自己想想，这一周可干了什么正事？

林染我这不是赶路累了，要休息几天才能恢复体力嘛。

林染再说了，产粮又不是谁都会的，我也不像夏莳一样能每天研发新粮呀。

林染不过，如果夏莳做饭累了，我也可以来帮忙的！

林染虽然，嗯，我只会做，昨天那样的麻栗酥……

夏莳回忆起昨天林染摆在自己面前的一盘不具备任何“食物”特征的不明物体。

更不要说那个由各种狗血要素拼凑而成的故事。

夏莳真的可以吃？

夏莳且不说它颜色漆黑，形状诡异，就闻那气味我也不愿靠近。

林染所以，夏莳你看我这么菜，要不我就……

夏莳（打断）之前给你的书，都看了？

林染（难得地露出认真的表情）我看了的。

夏莳怎么光记住了用哪些理由鸽？

夏莳再这样下去，我都怀疑你得了……

林染因为书里说了：“鸽手综合征的致病菌种来源不明，治疗方法因人而异，需要更多的临床数据。”

林染如果我不鸽的话，你就没有试验对象了。

听见这种异于常人的逻辑，夏莳不由得心中一沉。

震惊与忧虑交织中，她来不及思考就伸出手掌，覆上林染的额头。

夏莳该不会，真的感染上了吧……

林染愣了片刻，本能地躲开她的手，结果后退一步撞上了窗台，发出低低的痛呼。

林染（揉着撞到的肩膀）没有发热，没有不停发出咕咕声的症状，因为根本没有脑洞所以也不存在忘记脑洞的问题。

林染夏莳，不用担心我~对于我来说，鸽只是天性而已！

夏莳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缩回手之前，夏莳还是没完全控制住情绪，带着几分不悦轻轻弹了一下林染的额头。

她本意是要让对方记住教训——但显然力度不够，态度也不算坚决，所以林染只是困惑地望着她。

林染怎么啦？

夏莳（无奈）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我。

夏莳你若是真的不会，我来教。

林染（似有所悟，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彩。）

林染那么，以后夏莳就是我正式的老师了？听说这里的拜师礼很有意思，我是不是也可以体验一下？

夏莳拜师礼不值一提，有道菜却得让你尝尝。

夏莳取肥鸽一只，去头去羽去爪，取姜汁去腥，以清酱、甜酒煨之。啖其肉，甘鲜异常。盖借“鸽之命”以警后人勤也。

林染听上去应该会很好吃！

林染不过，一定要用鸽子……来做吗？

林染（心虚地低下头。）

夏莳【大约明白我的用意了……这孩子思维是跳跃了些，情绪倒还都写在脸上，也不难懂。】

夏莳【只是，这三个月，我可要多出不少事儿了。】

夏莳我说过，只留你三个月。

林染我记住了，太太，啊不对，夏莳。

林染我一定会努力学的！

夏莳（默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一个人逐渐急促的呼吸声，像是承受着难言的疼痛。

少女依旧倚着窗逆光而立，表情却有些模糊难辨。

许久，当她转过身，瞥见窗台上那片黑色羽毛时，眼神中的温度终于消失殆尽。

林染（抬手将它扫落在地。）

林染恶心。

林染（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圆形物体，攥在手中，浅浅地叹了口气。）

笑意很快又攀上她的嘴角，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错觉。

林染夏莳……

林染你也是个好孩子呢。

——本话引用声明

开头“创作的心情总是相似的，拖更选手则各有各的鸽法”是对托尔斯泰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的仿写；“鸽是什么？当鸽发生时会有怎样的后果？带着这样的问题，我们来审视一下鸽”是某文章自动生成器中的经典句式。

夏莳说的“鸽子的做法”那一段，有参考袁枚《随园食单》。该做法可靠程度未知，请勿随意模仿。

麻栗酥的谐音应该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