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十六

上次几个人惹怒了李大帅，也算是间接惹怒了日本人。

他张筱春向来是有先见之明的人。

“杨哥”他喊杨磊。

“说吧，求我什么事？”老杨知道，有事儿的时候张筱春叫杨哥，没事儿叫声老杨不错了，一般都以“哎！内谁”称呼。

“你看你，我想问你学学使枪。”

一听这话，杨磊表示赞同。

“吧应秋也叫出来，我教你俩。”

俩人聪明，都学会了，就只是半天。您别说，打的挺准的，几乎都直击目标。

转天，老杨跟孟哥和老秦说了，孟哥就给拿来了好多枪和子弹，什么型号的都有，老秦送来几箱炸药。

“筱春，这些我和老秦拿来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许用，尤其是炸药。”

“嗯，记住了。”

英儿向来是有不懂的就问“师父？为什么您和师娘要学枪？”

“为了保护这个院子里的人啊。”

他正细心的给英儿解释学枪原因，突然几个师弟背着包裹，走过来。

“师哥，我们知道，您得罪了大帅，您学会了使枪，有自保的能耐，我们没有啊，您高抬贵手，我们都回老家了，能不能，把我们的卖身契……”

“这呢”张筱春还没张口，应秋拿着一个木匣子，走到炉火旁，一盒子卖身契都烧了。

张筱春一笑“我还犹豫着怎么让你们回去呢，这下，我倒是省力气了。”

昨晚，床榻上，应秋补着衣服，他叹气坐在一边。

“怎么了？”应秋咬断细线。

“上次拒绝大帅，就等同于惹了日本人了，咱们戏园子这么多人……我一个护不过来啊”

“那不如让他们都回老家，咱们戏园子如今也买不上票了，这年月，有谁还有这么大的心思听戏啊”

“那……应秋……你？”

应秋一听这语气“怎么你要把我休了？”

“当然不是，可是你跟我在一起很危险”

“你以为，我要学功夫为什么啊？不就是怕你说这么句话嘛？”

“你挺有远见呀”张筱春被逗笑了

“别打岔，卖身契都在木匣子里，找一天……咱跟他们说了？”

“行”

知道这么一折之后，师弟们都跪了下来“师哥，我们错了……”

“你们没错，你们谁有能力，能把师父带着，给师父养老送终啊？”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这群人。

“我”

“我可以！”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着。

“好，明天早上你们走，带着师父，师父现在睡了，一会儿去应秋那取点盘缠，师父就交给你们了……”

第二天，他站在戏院后门处目送他们远走。

回头发现，几个看着自己长大的弦师站在那。

“几位师傅？”

“我们早就没了家了，不走了”

“是啊，”老陈也走过来“没家了，这儿就是家了。”

“看着你长大，也得帮着你做大事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城里开始宵禁了，日本人控制了小城外围，随时准备攻城……

“李大帅，你的上次让你帮我引荐张老板，为何，毫无音信？难道你的阳奉阴违？”

这小日本叫佐藤井树，她妻子叫美都。夫妻二人都是军官。

“太君，太君……您听我解释……那张筱春骨头硬，死活说不见您，还说，他是中国人，痛恨小日本”

日本人很生气，但却压制住了。

“你的怎么去请的！没用的东西，来人！关起来！丢进大牢去！”佐藤井树整理好衣领，从座位上起身“美都，看好军纪，我亲自去请！”

这佐藤井树来到戏园子时，张瑞正门口扫地呢，看见日本人揣枪来了，丢下扫帚，跑回去叫张筱春出来。

“张老板，幸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