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晚倒真是觉得有些寒心,这宫里头真是催人变化的地方。
料想一年前,汤氏还是个谨小慎微的良媛,更不受宠,如今害人的手段都能做的很好了,真是教人不敢置信。
“若真是悫贵嫔,那她的确狠心。”剪秋道。那赵婕妤近来与她走的这样近,话里话外也是以姐妹相称,她自己怕是也没想到,自己的姐妹会这样害自己吧。
“防人之心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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悫贵嫔惴惴不安地躺在榻上,问翠果,“那薏仁吩咐人处理了么?”
“奴婢已经叫了月儿去处理了。”翠果道。
悫贵嫔点点头,可是心里却仍有顾虑,“我心里总有一处七上八下的,觉得似乎是有事儿要发生一样。”
她第一次害人,人没害成,怕自然是怕的。
她其实并不讨厌赵婕妤,甚至这些日子彼此来往亲近,她也是心存怜惜的。
可是,若是赵婕妤也生下了皇子,若是威胁到了予漓的地位怎么办?左来德妃已经位份,家世都比她高,比她好了。
若是赵婕妤也生下儿子压她一头,她怎么办,予漓怎么办?她也无所谓了,可是予漓是长子。
“您别担心了。”翠果也不知道说什么,“想来也无事。”
“怎么无事?那薏仁不是个好东西,若是给人知道我昨日算计了赵氏,被人发现了,我吃不了兜着走,还要连累予漓。”悫贵嫔心有余悸道。
万事都莫要牵连予漓才是。
在她惶惶不安中,下午林星晚造访。
她愣了愣,“贵妃怎么来了?”
她正要回绝不见,见林星晚已经进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突然造访,妹妹不会怪罪吧。”
这些日子,肉眼可见的冷淡了不少。
悫贵嫔咬了咬牙,挤出一抹笑来,“怎么会,娘娘上门可是臣妾的福气,只是有些突然,臣妾这里未准备什么东西。”
“无妨,听端仪夫人说你病了,身子不舒坦,总是不见人。”林星晚道,“所以才想着来见你,看看,若是不舒服,别强撑着。”
“臣妾知道。”悫贵嫔道。
“怎么没见予漓?说来自从满月礼之后,本宫便很少见予漓了,长大了不少吧,娘胎里就是个乖巧孝顺的孩子,现在一定也很乖巧吧。”林星晚笑着问道。
悫贵嫔木讷点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做母妃的人了,如今到底瞧着愈发稳重。”林星晚还在说,“改明儿抱予漓出来见见我,我可想着那孩子呢。”
“是,只是如今顽皮的很,怕闹着娘娘了,小儿嗜睡,臣妾也不拘着他。”悫贵嫔道。
“方才还说乖巧的,怎么又成闹了?该是活泼才对,本宫上午才去看过赵婕妤,她也不晓得是吃了什么东西,身子不舒坦。”林星晚叹了叹,“腹痛不止,还怀着身孕呢,幸好无事。”
“赵婕妤,无妨吧?”悫贵嫔试探问道。
“自然无妨。”林星晚道,“也是她福气好,旁人就没有这样的好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