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归昀

说书人被尉迟妍吓到了，说话都哆嗦：“什，什么肖像权...什么警察...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抓我啊！”

　　没等尉迟妍接话，刚刚买画像的小姐惊叫道：“尉迟妍？！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尉迟妍一扯嘴角道：“呵，只许你逛街不许我逛街？什么叫阴魂不散？你以为爷想看见你？”

　　那小姐走近了些低声对尉迟妍道：“我告诉你，你嚣张不了多长时间了。我爹跟其他几个看不惯你爹的大臣联合弹劾你远在朔州的大哥，就说他收受贿赂通敌卖国，解决掉他后再拟造一份假的供词上报摄政王。王爷本来就讨厌你，加上弹劾与供词，你尉迟家倒不倒还是王爷一句话的事。”

　　尉迟妍又好气又好笑：“你缺吧？你把整个扳倒我家的计划都告诉我了，这你们还玩个锤子？”

　　“呵，就算把弹劾内容告诉你又何妨？一个整天学士院混日子的废物，跟你爹说了又如何？你觉得他会信你吗？你们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被我们牵着鼻子走。”

　　尉迟妍指了指那小姐，欲言又止，归昀好像看出了她的难处，说道：“夏晚柠。”

　　尉迟妍：“夏晚柠，爷记住了。”说完戴上斗笠走了。

　　夏晚柠看着尉迟妍离去的背影，攥紧手里的手帕：“尉迟妍，你欠我的，早晚让你千倍万倍还回来。”

　　尉迟妍嘟着嘴拧着眉头发牢骚：“本来挺好的心情被那个叫夏晚柠的一搅和世界都灰暗了，烦！”

　　归昀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小姐消气。”

　　尉迟妍猛地停下，跟来不及停下的归昀撞了个满怀。

　　尉迟妍：“你全名叫什么？”

　　归昀：“归昀。”

　　尉迟妍：“姓归？”

　　归昀：“不是本名。”

　　尉迟妍：“唉，侍卫大哥，你一定经历了很多吧？”

　　归昀：“我，不是侍卫。”

　　尉迟妍瞪大眼睛看着归昀，一脸不敢相信。

　　归昀：“不知小姐为何记忆全无。我的父母自我很小就双亡，丞相大人好心带我回府，说是让我当你的...”

　　尉迟妍一边摘斗笠一边问：“嗯？什么？”

　　归昀：“童养夫。”

　　“啪嗒”，尉迟妍手中的斗笠掉在了地上。

　　尉迟妍：“你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吗？”

　　归昀：“不知。”

　　尉迟妍很疑惑，父亲不会把从外面随便捡回来的一个臭小子给自己当童养夫，而且自己不是跟摄政王有婚约了吗。

　　尉迟妍打量一番归昀，挑逗他道：“那我以后是不是要跟你成亲？”

　　归昀：“不一定。”

　　见他神色淡然毫无反应，尉迟妍上前圈住他的脖子贴进他的脸继续道：“我以前喜欢摄政王你会不会吃醋？”

　　归昀：“不会。”

　　尉迟妍放弃了，看来他只是把这门婚事当成尉迟漆的命令，至于有没有夫妻之实，他是不在乎的，因为不喜欢。

　　尉迟妍：“那你挺惨的，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为妻，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不能娶。”

　　归昀并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跟着尉迟妍，若换上黑衣，活脱脱像个侍卫。

　　尉迟妍：“等等，你刚刚说不一定会成亲是怎么回事？”

　　归昀：“我们燮国的规矩。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会有两门婚约，一个明婚一个暗婚。”

　　尉迟妍：“你是我的暗婚，樊屹城是我的明婚？”

　　归昀：“是。”

　　尉迟妍：“那为什么要立这个规矩？”

　　归昀：“在我们燮国，大户人家的小姐嫁不出去是很丢脸的，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明婚不能如约履行，那么小姐就要在明婚上规定成亲的时间与暗婚的人成亲，并且在当日公布暗婚人的身份。”

　　尉迟妍：“这个暗婚人的身份不会有影响吗？”

　　归昀：“总归要有点，不过比不上嫁不出去的影响大。如果暗婚人的身份与明婚人的身份可以平起平坐，那么这桩暗婚就顶替了明婚。”

　　尉迟妍：“在这之前除了自家人没人知道暗婚人的身份？”

　　归昀点了点头。

　　尉迟妍小声嘀咕道：“那大姐为什么要私下里成亲？风风光光的跟暗婚成亲不就好了。”

　　归昀：“大小姐把暗婚退了。”

　　尉迟妍：“这明暗婚就是光明正大的出轨啊。暗婚也是挺难受，当一备胎还不一定用的上，也不能找自己喜欢的。”

　　归昀笑了笑没说话。

　　尉迟妍：“刚刚夏晚柠说的你都听见了吧，如果我尉迟家真的倒了，那你...”

　　归昀拦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尉迟家不会倒。”

　　尉迟妍满意一笑，虽然归昀没有正面回答，但他的话已经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归昀：“誓死守护小姐。”

　　尉迟妍：“你不会骗我吧？”

　　归昀：“不会。”

尉迟妍：“每次说话都惜字如金，除非我往死里问，你这样就不怕人缘衰败吗？”

归昀：“我会改。”

　　回到府后，尉迟妍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轻快的衣服，在镜子前臭美：“哎呀，还别说，这皮囊是真好看啊，看这水汪汪的大眼睛，这唇形好看的，这鼻梁高的，这眉毛精致的，这睫毛长的，这脸小的，纯天然美人啊，搁现代靠脸吃饭早撑死几百回了。”接着看了看挂在一旁的斗笠，笑道：“哈哈哈真是的，什么化装，换个男装戴个斗笠妈都认不出来，我真厉害。”

　　臭美完毕后，尉迟妍蹦蹦跳跳地来到尉迟漆的书房，推开房门。

　　尉迟漆抬起头，看到是尉迟妍，脸上浮现出慈父笑：“妍儿？你怎么来了。”

　　尉迟妍笑靥如花，扑过去抱住尉迟漆的胳膊问道：“父亲，归昀到底什么来头啊？”

　　尉迟漆摸了摸尉迟妍的头，笑道：“这个你日后会得知，现在说出来岂不是没意思了。”

　　尉迟妍：“父亲，归昀是什么时候来到我们家的啊？”

　　尉迟漆：“他那时候大概有六七岁了。”

　　尉迟妍：“那他现在多大？”

　　尉迟漆：“二十。”

　　尉迟妍：“我呢？”

　　尉迟漆：“你不知道自己年龄？”

　　尉迟妍：“啊这，我当然知道了，我只是想看看父亲是否记得。”

　　尉迟漆：“十九。”

　　尉迟妍内心OS：果然跟我现代年龄一样。

　　尉迟妍：“我跟归昀关系很好吗？”

　　尉迟漆：“那是当然，你们小时候天天黏在一起，除了方便睡觉，其他时候你们就没有分开过。你小时候顽皮，经常找不到你，我跟你母亲就去找归昀，果不其然，找到他就找到你。”

　　尉迟妍眼球一转，问：“归昀房间在哪？”

　　尉迟漆：“妍儿，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了？”

　　尉迟妍：“啊，特殊原因，我脑袋它不记东西了。”

　　尉迟漆：“就在你闺房旁。”

　　尉迟妍：“父亲，我还有事，您忙。”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尉迟妍跑到归昀房前，本想先敲门，后来觉得既然已经有婚约了而且关系还这么好，敲门倒显得生疏了，于是她猛地推开门，环视一圈没有见人，便向屋子最里面的屏风走去。

　　尉迟妍：“归昀？”

　　本来沉浸在沐浴中的归昀被尉迟妍吓了一跳，哗的一声站了起来。

　　尉迟妍：“......”

　　归昀：“......”

　　尉迟妍的耳朵根唰的就红了，捂住双眼大叫：“啊！！！你站起来干嘛！！”

　　归昀也迅速蹲下来：“小姐怎来了？”

　　尉迟妍躲到屏风后，手还没有放下：“我我我，我无聊，就是来看看你在干嘛。”

　　归昀穿好衣服后，走到尉迟妍身前，拿开了她的手。

　　归昀：“小姐有何吩咐？”

　　尉迟妍看着发丝睫毛挂满水珠的归昀出了神。

　　归昀：“小姐？”

　　尉迟妍：“啊！你，喜欢我吗？”

　　归昀没有说话，只是拿起剑擦了起来。

　　尉迟妍：“我问你话呢。”

　　归昀：“小姐想让归昀如何回答？”

　　尉迟妍承认自己是颜控，对帅哥是毫无抵抗力，但是让她强迫别人说喜欢自己她是做不来的。

　　尉迟妍：“你想的什么我怎么知道。况且，在街上的时候我问你会不会吃醋你说不会，我猜你不喜欢。”

　　归昀：“不。是小姐让归昀不要管你喜欢谁，所以归昀只能说不会。”

　　尉迟妍听到这话心里竟然有点高兴，低声嘀咕：“不是吧，我不会刚来就对一个身份不明的帅哥一见钟情吧？”

　　归昀：“小姐对归昀一见钟情？”

　　尉迟妍有点佩服他的听力，慌忙解释道：“不不不，不是一见钟情。”

　　归昀：“小姐不喜欢归昀？”

　　尉迟妍：“我...”

　　这让尉迟妍犯了难，说喜欢吧，还没有那么明显，说不喜欢吧，又不真实。

　　尉迟妍：“这个东西是两个人的事，一厢情愿没有好结果。”

　　归昀：“喜欢。”

　　尉迟妍被归昀喜欢两字说懵了：“你说，什么？”

　　归昀：“也许是日久生情。”

　　尉迟妍一笑：“也许你是真的，但我不一样。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归昀放下手里的剑，一步步向尉迟妍逼近，直到她无路可退撞在墙上。

　　尉迟妍咽了咽口水：不是吧不是吧，其他书里的女配是没有爱情的，我这刚来就遇上了，真是走了狗屎运。

　　归昀一条胳膊抵在墙上，脸贴近尉迟妍，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归昀将另一只手放在尉迟妍腰上，看架势是要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