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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在逆着光走

有些人终生怀念某年夏天

有些人生来就带着光就是为了去救赎那些在迷茫中等待的人,刚好她就是他的光只是会晚出现一些……

西宁中学的学生有两种,一种是埋头苦读的好学生,一种是玩世不恭的问题学生。西宁中学每年出名不仅是因为这里是很多中考市状元省状元的摇篮,学校的荣誉墙上贴满了过去的时间里从这里毕业的优秀学子。但是荣誉墙侧边的校公布栏上的处分公告也是西宁中学的一大“特色”。陈念这一届的学生很多刺头,在校外生出了很多对学校产生负面影响的事情,政教处在初三开学的开学教育上就强调了,严肃处理违反校纪校规的学生,情节严重的学生予以开除处分。

陈念当时并不担心自己,但是他担心他的朋友。这一届初三有一个很出名的“刺头”,连校长有时候都拿他没办法,一个星期在学校看见他三天都算他比较认真的时候,校长教他们历史,这哥们儿从来没有听过一节课,更别说是普通的班主任和其他科任老师,只要他觉得上课无聊又睡不着他就自己站起来打开后门没有一点多余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当然这种情况门卫大叔肯定不会放他走,后操场的墙我敢说有四分之的脚印是他留下的。他是陈念的哥们儿,叫徐浩阳,自小就不受其他人欺负,但他也不主动去欺负别人,不熟悉他的人看到他很高冷,其实处久了他也是一个有心的人。他很照顾陈念,他早就很学校里的刺头打好招呼,说陈念是他哥们儿谁都不准动,所以陈念走到哪遇到的人多数都是客客气气的。陈念一直以来认为是他面善。后来的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陈念喜欢伊然,不仅他自己很清楚的知道,班里的同学,伊然的一些朋友都看的出来。伊然并不确定陈念是否喜欢自己,她不知道,她在等一个肯定的答案。

时间过渡到初三下期,班里已经挂上了中考倒计时,事情发生的那天,倒计牌上的数字是63。这天晚自习下课,徐浩阳在陈念班门口等他一起回家。陈念跟李浩说了一声,又悄悄的绕到伊然身后说明天见,伊然毫不客气的说“快滚,最好明天不要见了,看到都烦”。陈念“我不,走啦,拜拜”。伊然:“拜拜”。一切都和之前的状态没什么差别。丝毫看不出来接下来发生的事会毁了这一切。

徐浩阳,陈念走在路上有说有笑,陈念笑这次模拟考试徐浩阳的总分才两位数,徐浩阳毫不羞涩的反驳回去:“我一节课没听过考这么多不错了。”陈念无语。突然后面有一个人大声的喊了一声“陈念站住!”徐浩阳比陈念反应还快,回头看什么情况,只见后面黑压压的走上一群人来,带头的口气不小,好像就是冲着陈念来的,是个女的。染着一头青棕色的头发,旁边纹着花臂像是她马子,用手指着陈念叫他站住。旁边迅速聚集了很多学生围观,徐浩阳转过身来问陈念,“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人”。陈念:

“那个女的我好像在哪见过,哦,我想起来了,上个星期我们去KTV的时候她过来找我们喝酒非逼着我们玩游戏,后面是有抱了他一下,后面喝的有点多,不知道什么了。”徐浩阳:“这群人估计就趁着这事来的,别急,我来解决。”徐浩阳招呼旁边一骑电动车的男生,两个说了几句悄悄话,只见那男生骑着电动车很快的骑走了。徐浩阳转过身把着陈念的肩膀往前走,另一只手打着电话,电话那头很快接通,徐浩阳只说了一句“西宁中学校门口,我出事了”就挂断了。后面的人越来越叫嚣,因为徐浩阳耿直,平时在学校里也有很多学生跟他走的近,看见徐浩阳被围,他们也都站到了徐浩阳陈念后头。李浩他们今天五班提前下得课,所以提前回家了。后面的混混很快围了上来,点名要陈念上去,陈念和徐浩阳站了出来,刚才那纹龙画凤的混混指着陈念说:“就是你?我女朋友说你弄她,今天给老子说清楚。”陈念生气了:“你自己问她,是谁找的谁。”小混混:“我不管,我就问你碰没碰她?”陈念:“没碰!”小混混掏出手机打开视频,播放了一段录制视频,视频里是陈念和那个女生,他们两个在一个光线不是很好的角落,但隐约可以看见是陈念把那个女生推到墙上,由于是远距离拍摄,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看到这,陈念有些受不了,他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但绝不是他想去非礼这个女孩。这时小混混给了陈念一巴掌,那一巴掌很重,陈念侧着脸。徐浩阳把陈念往自己身后扯了一把,盯着小混混说:“我是徐浩阳我看今天谁干动他!!!”徐浩阳身后的朋友也站了出来护着他们俩,小混混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也在叫嚣。这时候陈念旁边窜出了一个人,是刚才骑电车的那个小子,他把嘴凑到徐浩阳耳朵边,说:“东西拿来了。”徐浩阳点点头,走上去指着小混混说,你今天走不掉了。小混混想给徐浩阳一巴掌,陈念从地上捡了一块砖就往小混混头上砸去,旁边围观的学生一阵喊叫四处散开,两边对仗的人没散已经打成了一团,陈念的那一砖直接把小混混砸的踉跄了几步,徐浩阳趁机跳了进去认着小混混踩,两边的人有的捡路上的石块互相砸的,有的扭打在一起,有的拿着手中的家伙追着人打的,徐浩阳被小混混的兄弟拉开,小混混站了起来,陈念也诶了几脚,徐浩阳拉着陈念往旁边跑,刚才提东西那小伙赶忙打开吉他包,拿出一把短刀,徐浩阳一把抢过去,直接朝着小混混冲过去,小混混身后的人都往旁边撤了撤,只看见小混混捂着肚子,手里是不断往外流的血,这时候小混混已经倒在地上了,徐浩阳被陈念一把拉过来,,徐浩阳丢了手里的家伙,陈念表情很复杂的看着徐浩阳,徐浩阳手里的血滴在陈念外套上,徐浩阳说:“走了,快走”。刚回头,徐浩阳的哥哥带了很多人正往这个方向赶,徐浩阳看见他哥,他哥跑了过来问:“有事没有,人呢?”徐浩阳往身后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指了指,摊开手都是血,徐浩阳他哥没有很惊讶,只说了一句“先走,剩下的事我处理。”

当天晚上这件事就在整个西宁市传开了,社会上的舆论是“西宁中学的学生杀人了”!陈念和那个女生的视频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虽然网上及时的封杀了一部分,但是学校里还是有人私下偷偷分享,伊然是第二天到学校才知道这件事的,班里的同学告诉她:“听说是陈念在外面乱搞,被人家男朋友发现了找上门来了,还亏了人家徐浩阳帮他惹了这么大的事。”伊然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像是丢了魂,愣在了座位上。学校的领导听到社会上的舆论,连教育局都亲自过问了学校,当天早上,学校停了两节课,把学生召集到操场,开了一个紧急会议,搜集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的具体情况,那个星期学生被允许可以带手机,方便为学校提供事件信息。

徐浩阳,陈念当天晚上就被带到了派出所,倒地的小混混也被徐浩阳他哥送进了医院,那个染着头发的女孩也一起被带到了派出所。陈念的衬衣上带着血迹,陈希和他父亲看到他的第一眼时陈希就哭着跑过来问陈念有没有事。警察把大致情况跟他们说明了后,由于两个孩子都是未成年,陈念他爸签完保证后,徐浩阳他哥和陈念他爸和他姐把他们俩一起走了,出了派出所门口,那个染着头发的女孩好像刻意在等他们,徐浩阳率先走过去,问:“你还想怎么样?”那个女孩低着头:“我想跟陈念说几句”。陈希松开搭在陈念肩膀上的手,陈念走了过去:“没什么好说的,我会记住你的”。那个女孩:“其实,刚才我们只是借着那个视频的名义想找你要笔钱,没想要闹成这样,你们能不能放过我,我们那边我会沟通的。”徐浩阳他哥站了出来:“这事没完,你回去叫躺在医院那个小子等着,这事没完,小阳走回家。”徐浩阳转过头拉着陈念的手臂,上了车。车没开,徐浩阳只是看陈念今天肯定被吓着了,想跟陈念说几句:“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担心的应该是你,还有两个月就考试了,不知道学校怎么处理你,明天这边的事你不用管了,你先回学校跟学校解释清楚,就说事因我而起,你要考试的,我无所谓了。”陈念用那种很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徐浩阳:“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因我而起,你今天因为我已经做的够多了,我也没关系,大不了一年后换个学校再考一次,明天学校我也不去了,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等他怎么处理。”徐浩阳他哥笑了出来:“你们两个小屁孩在这上演兄弟情深呐,接下来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已经叫人去处理了,陈念别想太多,回去吧。”陈念回到了他爸车上,他爸没有骂他,也没问他怎么回事,回到家就说了句:“洗完澡就早点睡,别想太多,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陈念洗完澡躺在床上,使劲的回想那个视频的过程,他不太记得清为什么那天会发生那样的事。他就在床上想了大半个早上,快天亮的时候眯了一会儿,八点过学校来电话,叫陈念到政教处去。走进政教处的门,徐浩阳和他哥也在里面,班主任看到陈念,是既生气又难过,拍了陈念的肩膀一下说:“你最近在整什么,要考试了知不道,那个沈主任你看这件事还有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先不开除行不行,这学生成绩很好的平日里也很乖的你看开除这件事是不是有点严重了”

政教处主任沈光耀反驳说:“严重?方老师你知道这件事现在在整个社会上被传成什么样嘛?这个我们学校造成了多大的负面影响,如果不严肃处理,我们下一届的招生工作怎么做,你说,两个学生必须开除,没有商量,还有你们两个写一篇检讨,待会下午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做检讨,完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不用来了。”徐浩阳火一下上来了:“我都说了人是我伤的跟陈念没关系,要开除开除我好了。”沈光耀打开电脑点开一段监控录上是昨天晚上路上的监控,监控很清楚的看到是陈念先用砖头砸的那个小混混。陈念拉着徐浩阳对着他摇摇头后对着沈光耀和班主任说:“我接受学校处分,下午我来做检讨。”说完陈念就出去了,徐浩阳看着陈念走出去狠狠地瞅了沈光耀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留下陈念他爸和徐浩阳他哥在办开除手续。陈念跟徐浩阳说:“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你再跟学校怎么说他们也不会考虑的,还不如就这样。”徐浩阳:“那你知道现在学校的人怎么说你吗?说你霸王硬上弓不成还被人家打了,你受的住嘛?”陈念:“我管那么多,我没做过的就是没做过,我做过的就大大方方的认,这不是还有你们嘛。”说到这陈念脑海中浮现了伊然的样子,不知道伊然会不会相信他。中午午饭的时候整个食堂里都在讨论这件事,被传播的版本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伊然听完了吃不下饭,回到教室,她前桌的几个女生同样的在八卦这件事,口中的词句越来越不堪入耳,伊然重重的把书拍在桌子上,生气的向他们吼:“还有完没完,你们当时在现场嘛,你们这样说有意思嘛,我们还是一个班的同学啊。”班里顿时静了下来,气氛陷入了尴尬,李浩站了起来叫那几个女生回座位不许班里的同学再讨论这件事,他坐到伊然旁边说:“放心吧,今天早上我跟陈念打过电话,他没事,下午会来学校。”伊然什么也没说,脑子里很乱,是今天听到的所有流言蜚语,是陈念过去和他的回忆。伊然爬在桌子上,没有人敢去打扰他。下午第一节课全校的师生被带到操场上先是校长讲述了昨天晚上事情经过和这件事对学校的影响,接下来是陈念的检讨。陈念的左脸带着明显的淤青,他声音很低沉,他念检讨的时候下面的学生没有一个人说话,伊然在下面看着上面那个情绪低沉的少年,像是暗淡了的星,她的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陈念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接受学校的处分决定,我得为我所做过的事情承担责任,我想向那些对我抱有期许的老师同学说句对不起,我要食言了,希望各位同学引以为戒。”说完陈念就跟徐浩阳回教室收拾东西去了,陈念在教室听到政教处主任在广播里念关于他和徐浩阳的处分决定:“鉴于初三五班陈念和初三十二班徐浩阳同学校外私自勾结社会势力寻讯滋事,造成严重后果对学校造成极大不良影响,经校委会研究决定予以两位同学开除处分,希望各位同学,特别是初三的同学引起重视,解散,两个班的班主任到会议室开个短会。”陈念看到他的桌面上放了一个蓝色小礼盒,绑了一个粉色蝴蝶结,旁边有张便利贴“希望我们在下一站还可以遇见”陈念撇嘴一笑,拿起笔写下“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等伊然李浩回到教室,陈念已经收拾好东西走了,伊然看着桌子上的留言,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李浩说:“这个人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动作还挺快,唉”班里的其他同学还是一如既往的欢声笑语,因为陈念和他们的关系只是同学,除了几个跟陈念走的近的哥们儿懵在座位上,还有伊然。看着旁边的座位空空的抽屉,眼角还是红了。但是在这个年纪,他们确实还小,没有真正的意味着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情窦初开的时候,他们经常把这种感觉归结于喜欢,但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多数都以两方闹翻的方式结束,我们没有去真正去考虑一段情感的真正意思,在乎的是那种新鲜感,仅此而已。

但是有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就是为了给予你光的救赎,这样的人是值得你用一生去记忆的,刚好他们就是。

当天晚上伊然给陈念打电话,是他姐姐接的说陈念把他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天了,陈希叫伊然不用担心陈念,叫她好好复习。第二天伊然从李浩那里得知陈念去了隔壁城市找了一家私立中学接着上初三。陈念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伊然的视线,一个电话也没有。

一个月后被刺伤的小混混出院了,徐浩阳他哥在一个酒吧找到了他,从此徐浩阳再也没有在西宁听说过这个人,有天徐浩阳遇到那个染着头发的女孩,跟他询问了那个视频真实的过程,她说:“那天她看见陈念和徐浩阳他们在酒吧里玩的挺开的,消费也挺阔绰的就想认识一下,看着那堆人里,陈念看起来最老实就拿他下手,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陈念的确抱了我,后面散场了,陈念喝的也挺多,他和我顺路就送我回去,在那个巷子里,他突然站住,拉着我说了一个名字,好像叫什么然,我说我不是那个人,他就把我拉回来,想让我站在那听他说,我反应有点大,往墙上退了两步,就成视频里的样子,他跟我说了很多,我没耐心听,就扒开他的手,我就回去了,事情就是这样,他也没有对我做什么,事情我解释清楚你们会放过我吧。”徐浩阳把她刚才说的话录了音,发给了陈念。

再后来,陈念把这段录音发给了伊然,不过这都是他们上高中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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