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

温妮走到火车站的时候，卢娜已经帮哈利解开了咒语并且下了火车，只是黑发男孩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妙——因为他的鼻梁歪了，还留着血，似乎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

“嗨，温妮。”卢娜愉悦地打了声招呼。

“嗨，卢娜，好久不见。”温妮微微颔首，然后看向哈利，“你也是，哈利。”

“嗨。”哈利说，他的声音看样子因为鼻子的问题听上去有些沉闷。

“介意我给你治疗一下吗？”卢娜问道，她抱着《唱唱反调》，声音空灵而清脆。

“当然可以——”哈利说，尽管他不是特别赞成这个主意，因为他本来是打算去找庞弗雷女士的，在治疗魔咒方面哈利对她更有信心一点。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闭上了眼睛。

“愈合如初。”卢娜轻飘飘地说，她的魔杖尖发出一丝蓝光，哈利瞬间感觉自己的鼻子火辣辣的——之后便又冰冰凉凉的。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只有已经变得冰凉的血液，鼻梁也端正了。

“谢谢。”哈利说。

卢娜收起了魔杖：“不客气。”

温妮从口袋里抓了抓，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哈利，示意他擦一擦脸上黏糊糊的鼻血。

哈利看到温妮不经意露出校袍的那一截比上学期更加纤细的手腕，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纸巾：“谢谢。但是，你怎么又走回来了？”

“听布雷斯和潘西说原来躲在架子上偷听的人是你，就回来看看了。”温妮耸耸肩，“这不是怕你一不小心就回伦敦了吗。”

“那你们原来以为架子上的人是谁？”哈利擦着脸上的血液，问道。

“变态。”温妮不带犹豫，张口就来。

“……”哈利撇了撇嘴，不知为何感觉有被冒犯到。

“搞不好是什么有偷窥癖的怪人呢。”温妮一本正经地扯慌。

“我没有这个癖好。”哈利赶紧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温暖问道。

“呃…”哈利犹豫着思索，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权衡了一下温妮现在的站位——模棱两可。

他对温妮的怀疑之心在魔法部的那一簇绿烟之后与日俱增——那明显是伏地魔的招数，只有他看见了，但没有人相信他。

但每每想到这一点，哈利的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出她被贝拉使用钻心咒虐待的样子，女孩满脸的鲜血，就好像是一朵被踩进烂泥里的红玫瑰。

哈利闭了嘴，但卢娜似乎很好奇，她凑近了一步，凸显的眼球直直地看着他。

“……我听见——”哈利顿了顿，说道，“你的暑假作业一个字都没写。”

“闭嘴吧你。”温妮黑着脸一把按下了哈利的脑袋。

*

到达礼堂的时候，分院帽已经把新歌哼完了，大致内容是关于黑魔王回归后的对抗和团结。罗恩吐槽说它只是一顶帽子，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温妮咬了几口布丁，然后就不老实地往斯莱特林那边瞥，只不过德拉科的身影被高尔和克拉布挡得死死的，她只能看见一搓铂金色的发丝。

“看不到……”温妮咬着叉子嘟囔，目光死死地盯着绿色的长桌，寻找着最合适的角度，赫敏偷笑地看了眼她。

“明天第一节就是魔药课。”赫敏说，“你们马上就会再见面的。”

“可我没打算进修魔药课。”温妮放过了可怜的叉子，转头把一块牛肉塞进了自己嘴里，“我相信斯内普应该也不会很乐意见到我。”

“刚刚邓布利多说魔药课教授换成斯拉格霍恩了！”罗恩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要总把注意力放在那个白……马尔福身上。”

“斯拉格霍恩？！那斯内普呢？”温妮皱眉，却又在一瞬间喜笑颜开，“哦梅林！他终于被辞退了吗？我不用去切鼻涕虫了！哦耶！”

她开心地就连上扬的尾音都带上来一层欢愉。

“没有…”哈利十分颓废地撑着自己的脑袋，眼神里透露出“生活无望”几个单词，硬生生地打破了女孩美好的幻想，“他将教授黑魔法防御课……”

温妮闻言愣了一下，艰难地把口中的牛肉咽入食道，像是在消化这个“重磅消息”。她偷偷看了一眼教师席，却蓦然对上斯内普锐利的视线，吓得温妮直接心脏“咯噔”了一下。

“好吧…”她赶紧收回目光，和哈利一样无望地说，“我现在就可以宣布黑魔法防御课将会是我这学期最差劲的一门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