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路

德拉科一溜烟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急促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是冷汗，手甚至麻木地紧握着魔杖，依旧保持着刚刚使用夺魂咒的动作。德拉科断断续续地给自己擦汗，想了很多对策，努力营造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黑魔王有没有发现他不敢想，但至少不能被父母知道吧。

然而天总不遂人意，梅林的三角内裤的，当卢修斯阴沉着一张脸走进房间，然后一言不发并且近乎粗暴地拽着他的手前行的时候，德拉科就知道，自己应该早就被暴露了。

“你还小！你甚至没有毕业也没有成年！”卢修斯一边走一边急切地吼道，甚至声音里面夹杂了一丝崩溃的情绪，“你没必要现在就去追求什么功名！急功近利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想法！”

他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德拉科被迫一步一踉跄，抬头也只能看到自己父亲的后脑勺。

看样子，他是觉得自己在会议上使用夺魂咒，是为了在伏地魔面前争夺一个名利。

听上去有些利欲熏心的样子。

但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幌子。

德拉科默默地跟着，没有回话。

卢修斯很是担心德拉科的安危，刺杀邓布利多这样的任务就好像是一场有去无回的鸿门宴——但伏地魔的决定没有人能够改变，就如同黑魔王魔杖下不计其数的亡魂无法复生一样。

他能做的，只是把德拉科送到伏地魔房间的门口，然后像鼓励性地拍拍他的肩膀。

“好吧，你长大了。”卢修斯对德拉科示以疲惫的微笑，“我从来没想到你会用夺魂咒。”

“对不起…爸爸。”德拉科心虚地将目光瞥到了一边。

“但你要小心。”卢修斯说，“邓布利多不是好对付的。而我希望你这次使用夺魂咒被主人发现的经历能够给你一次教训——下次记得假借他人之手。”

*

黑魔标记烙印在手臂上的感觉是疼痛的。

伏地魔的魔杖点着他右手的皮肤，一条黑色的蛇蔓延而生，德拉科感觉这条蛇不似静态，它似乎偷偷钻进了他的皮肤里，在他的血液里肆意地爬行，吸食着他的骨肉——所以他才会如此疼痛。

他伏在地上，地板的冰冷与手臂的滚烫卓然不同，德拉科被痛觉驱使，身体本能地微微抽搐。

标记完毕。

大汗淋漓，德拉科咬着牙不发出任何呼喊，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目的只是伏地魔落在地板上的黑袍，与自己手臂上丑陋的黑魔标记。

它好像一块疤。德拉科想，就像是古时印在奴隶脸上的那种。

“一个学期的时间。”伏地魔勒令道，“我相信你能给我带来好消息。”

仿佛是标记的作用，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在传递一种顺从的观念，他不喜欢，他也不喜欢这么跪拜一个男人。

他从来就不喜欢。

但他只能低微地回复道：“是的，主人。”

这是他为自己、为马尔福谋划的后路，刺杀邓布利多这个天方夜谭的任务成功是他最后的筹码。

——在带走温妮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