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

昏暗的房间内气压低沉，食死徒伏在冰冷的地板上瑟瑟发抖，空间内安静得不像话，只有纳吉尼爬行过他们身边留下“嘶嘶”的恐吓声。

伏地魔站在中央，可怖的蛇脸上露出诡谲的神情，猩红色的眼睛更显诡异与压抑。

“人到齐了？”伏地魔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黑袍擦着地面发出令人脊背发凉的摩擦声。

贝拉把头死死抵着地面，全然没有平日里平日里的嚣张，颤抖着声线回道：“是的，主人…”

“那你们和我说说——多洛霍夫呢？”

伏地魔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恐惧。

贝拉抖了一下，微微抬起一点头，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站立，似乎是百无聊赖地抚摸着自己的魔杖。

——这才诡异。

伏地魔稍稍旋转视线，猩红色的眼睛立刻出现在贝拉的视野里，女人咽了咽口水，黑色的眸子里出现了惊慌之外的神色——激动。

“你来说，贝拉，你是这次行动的指导者。”伏地魔用魔杖尖指着她，说。

贝拉应声，但声音中除了对伏地魔的忠诚与任务失败的愧疚之外，毫无其他：“主人，他死了。”

“死了？”

伏地魔略带怒意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手指摩挲着魔杖像是在揣摩这其中意味。贝拉脸色一变，与伏地魔对视的欣喜瞬间被对方倾泻而来的强大魔力冲垮——

她即刻低下了头。

“伟大的伏地魔大人难以置信——多洛霍夫，一个训练有素的食死徒——你们告诉我，他被一群还没有毕业的小孩子杀了？”

伏地魔弯下腰，用魔杖挑起贝拉的下巴，杖尖抵着她的喉咙，猩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暴怒，仿佛下一秒魔杖就能冒出绿光。贝拉差点被他外溢的怒气压的喘不过气。

“主人，后来邓布利多他们来了……”伏在一旁的食死徒忽然间不知天高地厚地开口。

贝拉愣了一下，她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魔杖移开了——

“阿瓦达索命！”

伏地魔几乎是在那个食死徒开口的瞬间就发射了不可饶恕咒，刺眼的绿光充斥了整个房间，消散之后便是那位食死徒的尸体倒地的“扑通”声。在场的食死徒都颤抖了一下。

“我没允许你说话。”伏地魔连眼神都不愿意给予他，“继续，贝拉。”

“是…”贝拉感觉到周围寒气弥漫，眼前这个愤怒的男人让她既着迷又害怕，“…是凤凰社的人来了，凤凰社的人杀了他…”

但她还是撒了个谎。

多洛霍夫在凤凰社到来之前就已经死亡了，他的尸体在那个满是预言球的屋子里，或许已经被掩埋在了无尽的玻璃碎片之下。

温妮的那道索命咒，在浓雾之中偏离了方向，擦着贝拉身旁的空气，直接命中这位可怜的食死徒先生。

但她不能说，主人会生气的，她会被迁怒，他们不应该被一个小孩子的索命咒杀死。

贝拉诚恳地望向居高临下的男人，支撑着身体的手微微颤抖。

他相信了……他相信了……

贝拉刚想庆幸余逃脱一次惩罚，伏地魔的表情却是瞬息万变，震怒的神情吓得贝拉心脏都悬停了。

“撒谎！贝拉！你竟然敢对伏地魔大人撒谎！——钻心剜骨！”

恶煞般的绿光瞬间从紫杉木魔杖间断爆发，因为距离过近而遮盖了贝拉全部的视线，她惊慌地想要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可刺骨的痛意却比自我保护的反射来得更快。

血肉分割的痛感立刻传遍了她全身，贝拉疼痛到扭曲身体，凄惨地大叫。

“主人！主人！我错了！”贝拉发了疯地喊，甚至爬到伏地魔的跟前亲吻他的袍子，凌乱的头发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主人！不是凤凰社！是一个学生！是一个学生！”

伏地魔转了转手腕，漫不经心地停止了咒语。

“马尔福！是马尔福！”钻心咒的折磨让她晕头转向，贝拉已经顾不得什么，“是马尔福旁边的那个粉头发的学生用的索命咒！马尔福！马尔福和哈利波特站在一起！主人！”

一直站在角落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卢修斯一听瞬间感到头脑发昏，伏地魔恼怒的视线落过来，卢修斯直接“嘭”地一下把头用力地磕在了地板上，血液“滋滋滋”地往外冒。

“不！主人！马尔福永远衷心地追随您！”卢修斯用力地喊道。

“德拉科也去了魔法部！他和哈利波特站在一起！”贝拉拼命拉人下水想要以此来摆脱自己的惩罚，“我们都看到了！”

卢修斯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跟随着额头上磕出的窟窿流完了，他整个人都僵硬地动弹不得，只能死死地抵着地板不敢去直视伏地魔的视线。

贝拉说的是事实，这一点他无可反驳。

黑魔王不会给他过多的时间思考，卢修斯绞尽脑汁该怎么帮助德拉科和马尔福家逃过这一劫……

——粉头发？

“卢修斯。”

伏地魔用蛇一样的声音喊他的名字，像是死神的低语。

卢修斯咬咬牙，硬着头皮闷声道：“主人，德拉科不是和哈利波特一道，他追随里德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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